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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殺人放火要送交京師,那叔嫂通姦卻是直接殺了?真是詭異的律法。
何況賦稅不要銀子要糧食,縣衙收了繳京師,萬一途中發黴了,或遇上一些天災人禍怎麼辦?
收不到足額還要被降罪,那為了以防萬一,豈不是要多收點,免得上繳時出問題?
他越看,越覺得縣太爺不是人乾的,雜事一堆,薪奉又少,真搞不懂怎這麼多人想當官?
“少爺!”一個急呼呼的聲音衝進來。
高亢抬頭,就看見自家小書僮跑得一頭汗。
“又什麼事了?”都交代過了,他有很重要的事得辦,不是太大的問題別吵他,怎麼一個個都不聽話。
“老爺、夫人和少奶奶在家裡吵起來了。”小書僮邊說邊喘。“夫人給氣得暈過去,老爺請出了家法,說要好好教訓少奶奶一頓。”
高亢背脊立刻涼了。林蘋才生完孩子,身體還虛,要被家法揍幾下,小命還在嗎?
“回家。”卷宗一丟,他也不辦公了,先救老婆要緊。
不坐轎,不騎馬——其實他是不會騎馬——邁開兩條腿,他就往家裡衝。
還好高府就在縣衙後,過一條小巷於,偌大的紅漆大門便在眼前。
高亢一路往內院跑,才跨進院落,就看高老爺手中的家法高高舉起,嚇得他魂都要飛了。
“不要——”幸虧國中時打過幾年棒球,他以滑壘的方式飛撲過去,及時地擋在林蘋身前,家法便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唉喲!”他大叫,這家法前天才捱過一次,臀部還瘀青,再被揍一下,痛得他眼淚都快飆出來。
“相公!”林蘋趕緊轉過身子,抱住了高亢。“你怎麼樣?打傷哪裡了?”
高亢怒火攻心,猛地直趄身,就要跟高老爺算帳。這個老頭子是生出了這具身體,但靈魂已換了人,自己跟他沒感情,但是林蘋就像他的命一樣,誰敢動她,他敢拿刀砍人。
“唔!”突然,腰間軟肉教人掐了一下。高亢耳邊傳來一個輕哼,是林蘋對他眨眼示意。他猛地回神,想起這裡不是二十一世紀,而是莫名其妙的大周,氣勢登時弱了。
林蘋扯扯他的袖子,高亢才發現她身下有兩個小包裹——真的是包裹,一塊布又一塊布捆得很結實,還會發出細微的、像小貓般的哼聲。
“怎麼回事?”高亢大叫。這不是他的寶貝兒子和女兒嗎?居然被捆成這樣,怎麼活?
兩夫妻手忙腳亂地幫小寶寶解開包巾,越解,高亢和林蘋都氣得冒煙。
待包巾全部解開,瞧見孩子身上幾條細細的青痕,林蘋的臉色猙獰得像鬼。“居然把我的寶貝綁得都瘀青了,老孃跟她們沒完沒了!”她也快失去控制了。
高亢同樣氣得全身顫抖。
“高——爹爹,你倒是告訴我,兒的長子、長女,你的長孫、長孫女犯了什麼錯,他們出生才第三天就被弄得一身青?”他咬牙,硬是逼自己一定要喊“爹爹”。
一邊說著,他的手也沒停,扶起林蘋,一人抱著一個孩子,送到了高老爺面前。
小嬰兒身上一圈圈的青痕也把高老爺嚇了一跳。他是聽聞下人稟報,林蘋在月子內出房門,去跟奶孃搶孩子,這是會給家裡帶來衰運的,一氣之下,才請來家法要教訓媳婦。
至於高老夫人,她就是個護犢的主兒,為人沒什麼主見,只會像只老母雞般守著兒孫,不讓人欺負。
高老爺要揍人,高老夫人攔不住,老倆口吵出了火氣,高老夫人便被氣得暈過去了。
於是高老爺更火大,抄起了家法直接打。高亢來時,林蘋已經捱了兩下,只是她身下護了一雙兒女,怎樣也不讓,讓高老爺更看這逆媳不順眼。
如今,真相揭露,媳婦的失儀竟是為了保護高家唯二的第三代,高老爺怒火沖天。
“把那四個潑婦押過來,竟敢虐待老夫的孫兒,她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聲話落,自有家丁綁來四個奶孃扔在地上。
高老爺揮手,一人就賞了兩巴掌。
“說,是誰虐待了老夫的孫兒?”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四個奶孃不停地磕頭,結結巴巴地解釋,小嬰兒本來就是這樣照顧,拿包巾團團地裹起來,預防他們受寒,小手小腳也不會胡亂抓傷自個兒臉蛋。每一家的孩子都是如此養大的,確是沒有虐待之意。
林蘋聽得想吐血。嬰兒才出生三天,骨頭都沒長好就被綁成粽一樣,這能養得好嗎?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