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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要笑你攔得住嗎?”楊夫人放下銅鏡,轉身道,“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要怎麼笑隨他們去,只要我們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
“果真嗎?做到問心無愧就好了?您對寶梳也只是懷疑,一切尚未證實,您就如此著急地治喪出殯,難道您就不怕害錯了人?萬一寶梳真是您親閨女呢?”
”我說她不是,她就不是!“楊夫人起身走到楊晉跟前,豎眉不悅道,”你爹已經說了,你壓根兒就不必理會這事兒,你還跑來這兒說什麼?想攔著我不讓我去出殯,我給你十個膽兒看你敢不敢!”
楊晉正色道:“您是我二孃,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自然不敢攔著您。但請您也想想,今日出殯阮麴塵會坐視不理嗎?倘若鬧起來,對哪家都不好!”
“我真鬧不明白,你怎麼那麼怕那個阮麴塵?一個小小的管家罷了,你怕他做什麼?你是臨安的捕頭,楊府的大少爺,拿點氣勢威嚴出來好不好?那個阮麴塵敢來鬧,你抓了他回衙門關起來不就完了嗎?跟他客氣什麼?”
“抓人是要講證據的,不能因為我是捕頭就可以亂抓人!”
“證據?證據那種東西是天生的嗎?要找證據整死他又有何難?只是你不肯罷了!”楊夫人冷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你想做個剛正不阿,清廉無比的好捕頭,所以我不為難你,讓你躲一邊去看熱鬧就行了,你還想怎麼樣?為了那個假冒的靳寶梳,你說你都來找我吵過幾回了?難不成你對那丫頭真的有意?”
“請二孃不要亂說話!”楊晉厲聲道。
“呵!你敢兇我?果真不是我親生的,從來就沒拿我當親孃看待是吧?”
“您扯遠了,我只是不想楊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算了吧,大少爺!你這會兒倒想起替楊家著想了?你一門心思不都放在衙門嗎?現下想起楊家來了?你說說,你這些年為楊家做過什麼事情?平日裡我問你討個人情,你也推三阻四,說什麼不可隨意徇私,我都依了你了。今日我要替我女兒出殯,你倒要來攔著,真不知道你是什麼居心!”
母子倆正說著,楊戈來了。楊晉這才草草地敷衍了兩句,回自己院子了。楊夫人往楊戈身上瞟了一眼問道:“你怎麼還沒換衣裳?我替你做了件素淨的,今兒就穿那件,快去換上!”
“娘,”楊戈有些不情願道,“我……我不想去……”
“不去也得去!這是給你姐姐送喪,你身為弟弟的怎麼能不去?你不單單要去,還要為你姐姐捧靈摔喪!”
“啊?”楊戈使勁搖頭道,“那我更不想去!也沒人說姐姐真死了,為什麼非得辦這麼一場……”
“閉嘴!”楊夫人訓斥楊戈道,“你是不是也要像你哥哥那樣造反了?娘說你姐姐死了就是死了,哪兒來的真死假死啊?快回房去,叫丫頭替你把衣裳換上,立刻到靈堂去,聽見沒有?”
楊戈愁容滿面地應了一聲:“哦……”
半個時辰後,楊家人都收拾妥當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了府門,向西城門而去。打頭的自然是楊戈了,他頭帶孝帽,手捧一塊靈位牌,縮了脖子,弓了腰身,恨不得把臉都藏牌位後面去。在他身後,是六人抬的棺材,再後面是一抬竹椅,竹椅上坐著楊夫人,眼眶紅潤,不停地抹著眼睛,做出一派傷心欲絕的模樣。
這隊人打街上一過,真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店鋪裡的夥計掌櫃都出來看熱鬧了。就在大家指著楊夫人和棺材指指點點時,前方忽然又來了一隊人,將出殯的隊伍攔下了。
楊夫人抬頭一看,原來是阮麴塵帶著人來了!她不禁偷偷地陰笑了笑,心想來得正好,索性鬧大些,砸人砸東西都行。最後揍死一兩個擺上,衙門裡才好說話呢!
這時,楊府的管家走上前質問道:”什麼人吶?攔著路做什麼?不知道我們楊府趕著出殯啊?誤了時辰你可是要倒八輩子黴的!”
為首的麴塵冷漠一笑道:”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倒黴!既然今日是楊夫人為其亡女靳寶梳送喪,而寶梳為我結髮妻子,那我理應來送一程不是?“
”要送就到墳頭上送,堵在這兒幹什麼呢?“
”若照楊夫人所言,我府中那位夫人並非真的靳寶梳,而楊夫人送的這棺木中的才是真的靳寶梳,那麼這場喪事是不是該由我這做夫君的來辦?豈有丈母孃替女婿辦喪的說法?“
”你少在這兒裝好人了!“楊夫人坐在高高的竹椅上,一邊抹淚一邊痛斥道,”你不是一直口口聲聲說你府裡那個才是真的嗎?還跑到這兒來送什麼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