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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嗎？我一點都不覺得久啊！”寶梳一臉無辜道，“他跟在龐老爺身邊更久點吧？像龐老爺這種目光如炬，明察秋毫的人都沒看出來，我一個鄉下婦人哪兒知道他的底細？”

“那你又怎麼會說老爺是金國重臣，血路暗部的頭領？”

“做夢夢到的唄！”

“胡扯！”龐五上前兩步指著寶梳威嚇道，“花腔耍個沒完是吧？真得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才知道害怕？快說，不然先吊你兩個時辰再說！”

就在此時，樓下忽然來人稟報，說麴塵來了。龐碩天微微顰眉問道：“一個人來的嗎？”

“是，一個人來的。”

龐老爺斟酌了片刻後道：“叫了他上來。”

那下人下樓後，龐五問龐碩天道：“老爺，叫他上來做什麼？不如小的這就帶幾個人下去殺了這狗細作，把他們兩口子一塊兒解決了！”

“不急，”龐碩天抬手道，“他到底還敢來見我，我怎麼能拒之門外呢？正好他媳婦也在這兒，大家有話就攤開來說更好。”

不多時，麴塵一個人上了二樓。剛一上樓，寶梳就奔了過去，撲進他懷裡笑道：“阮麴塵，你也來吃宵夜啊？趕得簡直太巧了！”

看見寶梳還活蹦亂跳的，麴塵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抬手輕輕地撫了撫她的後背，然後牽著她朝龐碩天走了過去。龐碩天笑容猶濃道：“我正想派人去找你，叫你一塊兒來喝兩杯，沒想到你就來了，看來我們主僕真是心有靈犀啊！”

麴塵面帶冷冽的笑容坐下道：“老爺把寶梳都請到這兒來了，我要不來，怕她又耍潑開罪了老爺，所以不得不親自來一趟。不打擾老爺的雅興吧？”

“阮麴塵！”龐五輕喝道，“你算個什麼身份？在老爺面前，豈有你坐的地方？你果真是要反了嗎？”

麴塵自行拿起桌上的酒杯斟了一杯笑道：“五爺的脾氣還是這麼火爆，對老爺也還是這麼忠心，真是難得啊！老爺向來以善心脾氣好著稱，又怎麼會介意我坐一坐呢？這酒似乎是陳釀的竹葉青，好東西，得嚐嚐！”

“慢著慢著！”寶梳奪過來聞了聞道，“也不知道有毒沒毒你就喝，不怕給毒死啊？今晚擺明的是鴻門宴，你也不小心點？”

麴塵拿了回來，一口抿下道：“老爺還沒問話，他哪裡捨得我死呢？再怎麼樣，他也想知道究竟我是個什麼底細吧？毒死我，豈不是什麼都問不到了？”

“呵呵呵……”龐碩天點頭笑了起來道，“真不愧是我栽培出來的人，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能如此談笑風生，我甚感欣慰啊！就算發現你對我有異心，我也不是很失望，到底是我栽培出來的人，才能在我身邊潛藏這麼久都沒被我察覺，我覺得自己的眼光堪比伯樂啊！只可惜，你和乾暉都一樣，想要的東西太多了。”

“不是我們想要的東西多，是我們想要的和你給的是完全不一樣的。”

“那你可以告訴我，你費了六七年的工夫，不惜抵上你全家甚至全族的性命潛伏在我身邊究竟是想得到什麼？我想不會是錢吧？男人不是為了錢，就是名利或者女人，女人你已經有了，那就是名利了？”

麴塵含笑問道：“是不是我說出來老爺就會給呢？”

“你說來聽聽，興許我會給你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明說了，我想要老爺手裡血鹿暗部的全部名單，你可以給我嗎？”麴塵略帶挑釁的笑容問道。

龐碩天眸光微暗，嘴角勾起一絲殲笑道：“原來……你的目的是想拿到血鹿暗部的名錄，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你以為我就是血鹿暗部的頭領嗎？沒查清楚就在我身邊待了六七年，你不怕白費了功夫跟錯了人？”

“就如同老爺很有眼光能看中我一樣，我也自信眼光不錯。老爺是不是血鹿暗部的頭領你心知肚明。”

“我龐家在雅州城內立足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了，前前後後算起來也有四十幾年了，你說我是血鹿暗部我就是？麴塵，這話可不能亂說的，是要掉腦袋的！”

“你龐家？”麴塵輕蔑一笑，又斟了一杯酒道，“老爺真已經把自己當龐家人了？”

“你什麼意思？”龐碩天臉色略黑道。

麴塵抿了口酒，淡然道：“大概四十多年前，雅州城內來了一對姓龐的鄉下兄弟，兩人什麼都不會，就會打鐵，便在城中開了家鐵匠鋪子。這兩兄弟很能幹，慢慢地把家業做大了，在城裡開起了茶館錢莊，成了一方富豪。有錢了之後，兩兄弟就有了分歧，弟弟分得了一半家業後攜全家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