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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讓你們這樣把我爹掩埋了!”
“真是個忤逆不孝子!”陶婆婆用手裡的柺杖使勁地跺了跺腳下的石板,訓斥道,“你想讓你爹暴屍荒野嗎?墳穴要不早早掩埋,你爹在天之靈豈會安生?你娘糊塗,你也跟著糊塗嗎?趕緊給我讓開!”
“奶奶,就這麼把我爹給埋了,您覺得我爹在天之靈就安了?我娘說錯什麼了?把我爹的屍骨接回去,另做副棺木盛了,找個黃道吉日再安葬,怎麼不對了?”陶應宣不服氣地問道。
“就是不對!”陶婆婆厲聲道,“她知道什麼去?這一片埋的可不止你爹,還有陶家其他祖先呢!墳穴被衝,本就是大忌諱,你還要拋墳挖骨,驚擾到列位先人怎麼辦?我這是為了陶家子孫著想,你要再攔著,就別怪奶奶不客氣了!”
陶應宣冷笑了一聲道:“奶奶著急埋了我爹,連塊好棺木也不讓換,莫不是裡頭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兒吧?”
“混賬!”陶婆婆揚起柺杖就打了陶應宣一杖,喝罵道,“當真是沒爹在跟前管著的,這麼沒教養的話都敢說出來!看來你那娘真真是個草木腦袋,能把我們陶家子孫管教成這德行,壓根兒就不配做我們陶家的媳婦!老大,明兒開了族譜,把這沒用的媳婦逐出陶家去!”
“知道了,娘!”陶遠德冷哼了一聲盯著陶應宣道,“應宣,你別在這兒較勁兒了,叔叔們也是一片好意吶!早早掩埋了你爹,叫你爹陰靈安生才是正事兒呢!”
“也別跟他廢話了,老大老三,動手!”
陶婆婆一聲令下,陶家幾個男人便如虎似狼地撲了上去。陶遠定和陶遠德與陶應宣扭打在一塊兒,其餘人趕著去掩埋墳穴,現場瞬間泥濘飛濺,好不混亂!
圍觀的有好事吆喝的,也有真心想勸的,還有被嚇得驚叫的。就在墳頭亂作一團時,陶遠志與麴塵對視了一眼,快步跨上墳頭,也不顧墳頭上有多髒,一屁股就坐在了上面!他這一坐,陶婆婆愣了,旁邊也死一般地沉寂了下來!
“遠志!”陶婆婆臉色發白地指著墳頭上的陶遠志喊道:“你坐上面幹什麼?下來,聽見沒有?”
陶遠志淡淡回話道:“坐這兒看看戲呢!看諸位哥哥侄兒打架,可不得找個好位置嗎?”
掩埋的人停了手,原本扭打成一塊兒的三個人也停了手。滿身汙泥的陶遠德喘了一口氣,氣急敗壞地朝陶遠志嚷道:“老四你腦子有病啊?跑那上面幹什麼去?趕緊給老子下來,別擋著我們埋墳兒!”
陶遠志臉上沒什麼表情:“我想跟二哥親近親近,說說話,不行嗎?”
“什麼?說的那是什麼屁話啊?趕緊下來!別耽誤老子工夫,明兒還有活兒幹呢!”
“那大哥你先回去,一會兒我跟二哥說完話,我親自動手埋了,也算從前一場兄弟情分了。”
“你……”陶遠德氣得只想罵人,轉身對陶婆婆道,“娘,您乖兒子就坐那上面,您還不管管?今晚這墳還埋不埋了?”
陶婆婆臉色鐵青地往前挪了兩步,仰頭看著陶遠志勸道:“遠志啊,你到底想幹什麼啊?你有規矩沒有?那是你哥哥的墳頭你還那麼坐著,要是給你二哥知道了,他會難過的。你忘了你二哥小時候怎麼疼你了嗎?趕緊下來,別叫你哥不安生啊!”
“就是想著二哥小時候待我好,我才想跟他說說話呢!娘,我覺著應宣和二嫂那話也不錯,二哥的墳堆都爛成這副模樣了,若是照原樣兒埋回去,哪兒是骨頭哪兒是泥巴分得清楚嗎?想叫二哥在天之靈真的安生,那就找應宣說的法子辦,橫豎不是晚幾日掩埋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懂什麼?那會衝撞祖先的,禍及陶家子孫的!老大老三,先別管應宣那個忤逆子了,把遠志給我拉下,沒他這麼鬧的!”
這時,上面土路那兒傳來了黃氏微弱的申銀聲。眾人一驚,忙都抬頭望去。原來寶梳給黃氏灌下了幾顆救心丸之後,黃氏忽悠忽悠地就醒了過來。一睜眼,她便掙扎著坐了起來,一邊大小聲申銀著一邊往路邊爬去。
佩鮮忙心疼地攔住她道:“娘,您就別折騰了!瞧瞧您都成什麼樣兒了啊!真是太欺負人了!我們自家的爹還不許我們自家抬回去敬拜敬拜,非得趕這麼急,到底是為什麼啊?”
“佩鮮!”陶婆婆怒喝道,“你再跟你娘似的瞎哭瞎鬧,仔細我把你也逐出陶家去!”
“本來就是!”十六歲的佩鮮兒滿面淚痕地衝墳堆兒那兒嚷嚷道,“憑什麼叫我爹埋得這麼委屈?抬回去停靈七日,得衝撞哪位先人了?瞧著陶家子孫埋得這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