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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海的親事有眉目了?”洪姑姑捧著個飯碗湊過來問道。
“哎喲喲,怎麼說呢?”盧三娘笑得跟鈴鐺似的,指著旁邊那位面生的婦人道,“這位啊,就是我未來媳婦孃家的姑姑,今兒特意上我家來瞧瞧的。”
“是嗎?恭喜呀!”洪姑姑連連點頭笑道。
“謝謝了!謝謝了!”盧三娘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連連拱手還禮兒道,“到時候一準讓世海親自把帖子給你送去!你小時候可沒少疼我家世海呢!等他往後出息了,再來孝敬你!”
“是哪家姑娘啊?這位嫂子瞧著有點面熟呢!”洪姑姑打量著那婦人道。那婦人笑道:“您是洪姑姑吧?您瞧著我面熟,我還瞧著您面熟呢!蒙頂山下的萬家溝您熟不?您二女兒就嫁在我們那溝裡呢!”
“哦!”洪姑姑猛拍了一下子腦門笑道,“我想起來了!你是萬福廷的妹子吧?瞧瞧我這記性,當真是人老了!對了,是你哥哥家要嫁女兒了?”
“是呢,是我哥哥的小女兒紫草。”
“那小姑娘我見過啊,比她姐姐萱草還俊俏幾分呢!十來歲就是個小美人胚子了,世海這是享得哪等福氣啊!”
盧三娘聽了這話,更覺著得意了!她故意瞥了一眼旁邊的寶梳,提高音量道:“我早說了,憑我家世海的模樣人品自然能找上好的,那萬家姑娘可是出了名兒的美人胚子!不單單人長得俊俏,家事也是附近數一數二的,別家沒得比!我家世海耽誤到現下工夫才說親,可不就是因為眼光高,沒遇著好的寧願不娶嗎?他跟那萬家姑娘真真地沒話說,般配得不能再般配了,你說是吧,吳大姐?”
吳媒婆點頭笑道:“是呢!想萬家那樣的家事,上門提親的多了去了,可萬家那姑娘就瞧上世海了,非他不嫁呢!所以我一上門說,那姑娘就答應了,洪姑姑你說,這不是月老定好的緣分嗎?”
洪姑姑笑呵呵地說道:“那是那是!沒準早早就在紅繩上打好結了呢!對了,這位嫂子,我勞煩你個事兒。”
這婦人客氣道:“大姑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有什麼事兒只管招呼。”
“我想給我二女兒也帶兩盒冷食回去,勞煩你替我交給她,行不?”
“好說,拿來就是了!”
當下,盧三娘送一盒二兩的香囊禮包和一盒冷食給吳媒婆,餘下的都交給了那婦人。洪姑姑也包了兩盒冷食外加一個香囊,一盒茶具交給了她。那婦人拿著東西,道過謝便走了。等盧三娘和吳媒婆也走了之後,靈芝好奇地問道:“姑姑,哪個萬福廷啊?”
洪姑姑一邊收碗一邊說道:“就是萬家溝那個啊!家裡專門做毛竹買賣的,成捆成堆兒的竹子往外送,家裡厚實著呢!頭個姑娘萬萱草嫁進了城裡,男人是開香油鋪的,這小女兒紫草我也見過,模樣真是齊整,憑著他那樣的人家,招個上門的也不在話下,可見真是喜歡世海的,要不然她爹怎麼捨得讓她嫁到盧三孃家。論起來,還真有點門不當戶不對。”
“那小丫頭莫不是什麼時候見過世海?”靈芝笑問道。
“誰知道啊?沒準什麼時候見過一回,一眼就相上了呢!先把紅封子備上吧,那花錢吃飯的帖子要不了多久就送到了,村裡又有喜事兒辦了!”
這天傍晚收了攤,靈芝約上寶梳去黃氏家送帛金和白布。兩人正在寶梳房裡商量送多少時,樓下忽然傳來一個小男娃的聲音:“阮麴塵!阮麴塵你給我出來!”
兩人一愣,對視了一眼,齊聲問道:“誰啊?”
“阮麴塵!你個膽小鬼!你個烏龜洞裡爬出來的!給你泉爺爺出來!趕緊出來!不然泉爺爺燒了你的洞穴和龜殼,叫你沒處躲藏去!阮麴塵,給我出來!”
“誰啊?”靈芝立刻起身往外走道,“還上這兒罵起麴塵來了!哪家的娃兒這麼沒教養啊!聽著聲音一點都不熟呢!”
泉爺爺?寶梳立馬想起青竹齋裡那個泉小少爺了!她忙走出去,爬在欄杆上一看,果真看見一個八歲左右的小男孩站在院子裡的方桌上,趾高氣昂地仰頭問靈芝道:“你是阮麴塵的媳婦嗎?”
靈芝正要答話,寶梳先開口道:“你哪位啊?”
“我找阮麴塵!叫他出來!”
“死了。”
“死了?埋哪兒了?”
“像他那種男人,沒墳埋。”
小男孩愣了一下,又高聲問道:“你是阮麴塵的媳婦嗎?”
寶梳笑著答道:“我是他前媳婦。”
“什麼前的後的?叫了阮麴塵出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