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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山震虎
“嗬喲!”旁邊頓時起了一陣驚訝聲。寶梳也愣了,壓根兒沒想到阮麴塵會撕了!她想抓過來時已經晚了,好好的一張清單成了兩半兒。她略帶怒色地問道:“阮麴塵,你什麼意思?存心來給我搗亂的是不是?”
麴塵把清單揉成團,隨手一扔道:“這點錢值得你興師動眾地來要嗎?”
“錢是小事兒,規矩是大啊!要是個個都像邱三娘子那樣胡來,我和荷青那買賣還做不做了?今兒頂著老太太的口諭來砸,明兒頂著老太太的聖旨來掀,有完沒完了?”寶梳反駁道。
一旁滿面怒紅的陶婆婆應聲道:“只要荷青還是我陶家的媳婦兒,這買賣就不會跟你做!你愛找誰找誰去,橫豎別來打我們陶家的主意!”
寶梳正要駁斥時,麴塵搶先了一步,側身問在場的陶遠志道:“這事兒你怎麼說?”
“我沒二話……”
“遠志,你糊塗啊!”陶婆婆急忙上前打斷了陶遠志的話,頓了頓柺杖沉臉道,“什麼叫沒二話?家裡少了你和荷青吃穿了?就算再窮,也不會讓荷青跟她做什麼買賣的!別覺得你和麴塵打小是好兄弟,不好開口,你不好意思,娘替你來說!”
“娘說得對呢,”魯氏略帶譏諷的口吻說道,“遠志你好歹是秀才,每月束脩緊著你們兩口子花,還有我們月月給的口糧,哪兒不夠吃穿了?你還是聽孃的,別把娘給氣著了!你要真覺得不夠,大不了我們三家勒勒褲腰帶,再擠點出來勻給你們,橫豎不能把你們餓著凍著了!”
話音剛落,陶婆婆就回頭恨瞪了魯氏一眼。魯氏不滿地撇了撇嘴,躲自家丈夫身後去了。這時,陶遠志轉身對魯氏和幾個哥哥正色道:“正好大嫂把話說到這兒了,我也順便提一句,往後每月不必哥哥嫂嫂們再給我添口糧了,我自家的日子我自家知道怎麼過。”
“遠志!”陶婆婆急了,使勁地拽了他袖子一下道,“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呢?你哥哥嫂嫂分你口糧,那是你應得的,茶園子沒你份兒,他們自然該出一份子給你!”
陶遠志表情淡淡地說道:“我們自家的事兒往後再說。荷青跟寶梳做買賣的事兒我早先已經答應了,我沒覺著有什麼不妥。也請大嫂三嫂少替我家操心,先顧著你們的茶園子好了!”
魯氏和邱三月都斜了斜眼珠子,流露出極為不滿的表情。陶婆婆更是氣得慌,索性把手裡的柺杖往地上一摔,猛拍了兩下大腿嚎道:“這真真是做了秀才相公不認人了!我吃了多少苦,費了多少心,花了多少銀子才把你捧成眼下的大老爺啊,這下可好了,翻臉不認老孃了!行行行,你都不認我,我還厚臉皮兒活在這世上做什麼啊?索性跟你爹去了還好過些!”
說罷這老婆婆踉踉蹌蹌地往院外那口水井處奔去!圍觀中的幾個老媽媽急忙將她攔了下來,她撲在兩個老媽媽身上哭得是鼻涕眼淚橫飛,聲聲控訴著陶遠志的種種不是。陶遠德沉下臉來喝道:“遠志,你想怎麼樣啊?啊?想把娘往死路上逼啊?不跟靳寶梳做買賣你連口飯都吃不起了是不是?你活這麼二十多年,哥哥們虧待過你嗎?家裡就你一個讀書人,什麼好白米好白麵都緊著你吃,但凡有件像樣的衣裳都先叫你穿了,怕你讀書人出去丟了臉面,你還想怎麼樣啊?娘都這把年紀了,你非得氣死她才安心啊?”
旁邊的人都紛紛議論了起來。站在丈夫身邊的荷青見這陣勢也有些嚇著了,偷偷地拽了拽陶遠志的衣袖小聲道:“要不,算了吧?寶梳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跟她說說,她也是能明白的。”
陶遠志的臉色由青轉紫,緊緊地攥著拳頭沉默了兩秒後,忽然轉身指著他的大哥三哥嚷道:“是啊!你們可委屈了!好東西全給我佔去了,叫你們撿剩下的,誰能有你們委屈啊!怕我丟臉,是怕我給陶家人丟臉吧!行,今兒我就好好丟一回臉,叫人知道知道我這秀才相公也不是肉包子做的!”說完他幾步上前走到寶梳剛剛坐的那把太師椅邊,雙手一舉,狠狠地朝旁邊太陽地裡砸去了!
全場瞬間震驚了!連一直哭罵個不停的陶婆婆也驟然失聲,目光驚愕地看著自己兒子,全然不知該怎麼辦了!
能不震驚嗎?陶遠志是個什麼樣兒的人?與他年歲差不多的村裡有五個,麴塵,世海,劉達,曲中,還有夏夜。這六個人打小就一塊兒滿山混的,每每幹壞事,總是麴塵當頭頭,劉達當軍事,世海曲中夏夜打下手,陶遠志永遠都是留守大本營或者望風的那個。
酒量最差,拳頭最爛,脾氣最好,功名最高,村裡誰都知道他是個聽娘話的好孩子,儒雅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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