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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對寶梳說道,“我沒猜錯啊!那阮麴塵真不是個東西,果真在城裡另外有pin頭了!”
盧三娘抖了抖眉毛,一臉像是自家撿了好幾筐金元寶似的欣喜表情說道:“人家麴塵那不叫pin頭,你少說胡話了,就不怕閃著舌頭?回頭人家在城裡花轎一迎,天地一拜,那就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了,還管你家靳寶梳屁事啊!歇著吧!”
童氏怒火上竄,回身就指著盧三娘數落道:“那管你屁事啊?你在這兒顯擺什麼?打算一家老小都去城裡跟著那阮麴塵混?去吧去吧,都去給人當丫頭奴才,日子好過得很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不就是給老爺夫人跑跑腿兒,倒倒茶,暖暖被窩嗎?有多風光啊,呸!”
盧三娘臉色頓時青了,反指著童氏喝道:“你再呸一聲試試!我要不撕爛你的嘴,我不就姓盧!”
“怕你啊!掐架我就沒怕過誰,大初一的,好日子啊,來來來,老孃陪你過過手!”
兩人的爭吵聲早就驚動了旁邊兩戶院子。住在童氏左側的洪大姑先是端著稀飯碗靠在自家竹籬笆邊,一面扒拉著飯一面笑米米地瞅著她們鬥嘴,等見她們真個要掐起來,這才捧著碗繞出院子,小跑著過來喊道:“都老姐妹了,動什麼手啊?大過年的,不吉利啊!三娘,童嫂子,都先消口氣兒吧!多大點事啊!”
住對門的是荷青小兩口,她本來在伙房裡埋頭給自家相公蒸糯米糖飯的,聽見動靜時就想出來瞧個熱鬧,可自家相公趕著去城裡書齋,不好耽誤了,所以她便先忙手裡的活兒了。但聽到後來發現要掐架了,她忙把拌好的一陶罐子五色糯米飯放進了熱氣騰騰的蒸格里,然後雙手在圍裙上抹了兩下,火急火燎地趕了出去。
荷青趕出去時,洪大姑已經在那兒勸著了。她往兩人中間一站,用捧著碗那手擋著盧三娘勸道:“三娘,真真地消消氣兒!吵兩句也就罷了,別真動上手,老大初幾的,又晦氣又不吉利!來來來,荷青,把你童二嬸拉回院子去!”
盧三娘見有人圍過來了,火氣只增不減,原本早上聽龍氏說了那麼一通就火大,這會兒看見寶梳公然跟世海拉拉扯扯,她就更覺著不舒服了,恨不得鬧個頂翻天,叫寶梳沒臉在村裡待下去為好!所以這個節骨眼上,她怎麼會回去呢?
“洪姐姐,你聽我說!你非得聽我把話說完不可!”盧三娘忙把洪大姑往自己身邊拉了幾步,拍著大腿地說道,“你是瞧著我們家世平世海長大的,他兩兄弟什麼人品你是最清楚的!我家世平老實又能幹,這才娶了對溝甄家的姑娘。我那大兒媳婦怎麼樣,老姐姐你說句實話,說句實話!”
☆、第十四章 指桑罵槐
洪大姑被她晃了兩下,碗裡的粥都晃出來了,忙抽回手擦了擦點頭道:“好!好!那自然是好的了,又俊俏又能幹呢!”
“可不是嗎?”盧三娘激動道,“能幹俊俏就不用說了,清清白白,就跟剛從藕田裡撈出來的一節小白藕似的,隔年就讓我抱上孫子了,這麼好的媳婦上哪兒找去?
“對對對,你家甄翠好著呢!”洪大姑附和了兩聲道。
“所以呀!我盧花能挑上眼的媳婦保準是好看又本分,最最要緊的一條就是——乾淨!老姐姐,你說,我家世海也不差吧?像他那樣的該找個什麼媳婦?”
洪大姑應聲道:“世海是個好孩子,自然該找個跟他般配的好姑娘了……”
“這話我愛聽啊,老姐姐!”盧三娘迫不及待地接了話,唾沫飛濺地又說開了,“像我家世海那樣的年輕後生,不是我自己不要臉地在這兒自誇,整個村子裡,就是整座蒙頂山能找出幾個來?他要挑揀個媳婦,自然往好的挑,會撿別人剩下不要的?會不會,老姐姐你說!”
童氏聽了這話不樂意了,掙開荷青拉著的手,上前指著盧三娘質問道:“又說什麼噁心人的話呢?誰是別人剩下不要的?姓盧的,你少在這兒指桑罵槐了!”
“好!我就不指桑罵槐了!”盧三娘一手撥開擋在中間的洪大姑,反指著童氏滿面怒色道,“我就說開了,罵的就是你們家護著那小妖精!我們家世海跟麴塵那是打小一塊兒玩到大的兄弟,感情好著呢!世海就是剃了頭去做和尚,也不會撿麴塵不要的玩意兒!你家那表侄女兒想往我們家世海跟前湊,快趕緊斷了這念頭吧!想進我們汪家的門兒,羞不死她先人,我先活埋了她!”
“還罵上先人了?姓盧的,你嘴巴積點德吧!仔細遭雷劈了!”
“看誰先給雷劈了!看誰那麼缺德不要臉,縱了自家侄女在外浪蕩!”
村裡相互走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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