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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麴塵拉了寶梳回房。進房後,寶梳掙開他的手問道:“你說真的啊?要辭工?你捨得嗎?”
麴塵一邊坐下一邊倒茶道:“你瞧我剛才像說笑嗎?我要說笑也犯不著找老爺吧?”
“為什麼啊?”寶梳坐過去好奇地問麴塵,“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辭工呢?龐府管家這個位置不好爬上來的吧?”
“怎麼了?替我心疼了?”
“什麼心疼,”寶梳搶過他手裡的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道,“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這位置是你自己掙下的,你不想要了,別人還能攔得住?”
“奇怪什麼?奇怪我為什麼放著這好好的管家不做,要辭工跟你回鄉下是吧?我剛才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嗎?沒聽明白?”麴塵抿著茶,看著她淺笑道。
“聽是聽明白了,可就是覺著有點假!哎,阮麴塵,”寶梳放下茶杯,把凳子往他身邊挪了挪,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是賬面虧空了不好補,所以才著急地想從龐府離開啊?橫豎我們倆也算熟人了,說出來聽聽唄!看在孃的份上,我不會見死不救的。”
“想哪兒去了?”麴塵習慣性地輕拍了一下她那彈滑的小臉蛋笑道,“你以為我是貴姨娘的哥哥,管賬還能管出虧空?就算我真挪了,賬面兒也會做得漂漂亮亮的,更何況,我從來不會動龐府賬面兒上的錢。”
“那你會動什麼錢?”寶梳一副想挖新聞的笑容問道。
“想查我的帳?”麴塵把臉湊過去一點笑問道。
寶梳立刻把頭往後收了一點,再迅速將凳子搬離了麴塵跟前,繞到桌子的另一邊放下道:“誰想查你的帳啊?我又不是龐老爺,就是好奇想問問,像你這樣的管家,一年到頭準挪了不少在自己腰包裡吧?我剛才聽那抽風大少爺說,你還有分紅,龐府管家的分紅是多少啊?”
麴塵晃了晃手裡的茶杯道:“還說不是想查我的帳?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少家底?很簡單,我晚上說夢話的時候告訴你?”
“想得美!”寶梳像金魚似的鼓了鼓她那雙大眼睛道,“我說了,我要跟你保持有效距離!”
麴塵仰頭髮出幾聲淺笑道:“你說我們倆往後還能保持你說的那什麼有效距離嗎?剛才我不是跟老爺說了,我們倆是不會再分開的,你怎麼跟我保持你那距離?”
“你還真要回鄉下去?你捨得城裡這日子嗎?”
“我媳婦到了龐府都要反天了,我再不管著,怕是真要鬧到天上去了。再不捨得,也要先把你收拾妥帖了,不是嗎?”
“我不用你收拾!”
“第一條,”麴塵指著寶梳道,“不許跟自己丈夫說話這麼大聲,記著了?”寶梳咬了咬下嘴唇,雙手拍在桌面上,鼓起雙眼瞪著他道:“我偏要!憑什麼聽你的?姑奶奶可不是初真那種乖乖丫頭,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第二條,丈夫說的話你必須聽從,不得頂嘴。”
“呵!還……還真給我擺起譜兒來了?”寶梳嗖地一下站起來,單腳踩在凳子上,像個江湖女豪傑似的拍了一下桌面道,“我不聽就不聽,你還能把我怎麼著?想管我?門兒都沒有!姑奶奶就是野性難馴,你怎麼著?”
“第三條,坐要有坐相,站也要有站相,腿放下去。”
“不——放!”
“我再說一遍,放下去。”
“不放!就不放!”寶梳一邊叫囂著一邊踩著凳子爬上了桌子,高高地站在上面低頭盯著麴塵,帶著挑釁的口吻說道,“怎麼樣啊,阮管家?哦,不對,不應該叫你阮管家了,你都已經不是龐府的管家了!該叫你什麼呢?阮狐狸?阮貨?阮……阮……阮什麼呢?叫哪兒都軟,好不好?這名兒很有創意的,請不要客氣,收下吧!”
麴塵仰頭看著寶梳那一臉囂張,照舊一副成竹在胸的淺笑。她卻還在孜孜不倦地給麴塵取各種花裡胡哨的綽號,什麼軟不拉嘰,千年老狐妖,阮貨中的戰鬥機等等等等。就在她取名取得眉飛色舞時,麴塵忽然出腳踹開了桌子!
那桌子往後一挪,上面的寶梳自然而然地尖叫了一聲,身子立刻往前撲去。麴塵一起身,就輕鬆地接住了撲面而來的寶梳,抱了個滿懷!
“小點聲兒,”麴塵緊緊地箍著寶梳的身子,貼耳笑道,“初真她們還在旁邊,別讓她們誤會我們夫妻倆在房裡幹什麼,大白天的,我還沒到那麼剋制不住的地步。”
“阮……”寶梳又窘又氣地仰頭盯著他道,“你就是身手比我好而已嘛!要不要每回都顯擺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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