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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上前一步,止住他的話,伸手抱住賈珠,低聲道:“你安心養著, 別讓我擔心。”
朱霆伸手把兩人推開,不耐煩的說道:“北靜王爺可還認識回府的路?”
水溶冷著一張臉瞧著他道:“忠順小王爺命可真大!”
朱霆哈哈大笑,賈珠聽他笑的並不愉悅,反有種悲愴的情緒在裡面,朱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像是水溶講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水溶不等他笑完,帶著僕從先行離開,身後跟著二十幾個身穿盔甲的護衛。
直到水溶一行人再也瞧不見,朱霆才停住笑聲,抹了把眼淚,粗聲道:“還不走!”
賈珠重上了馬車,趕車之人換成朱霆的護衛,賈珠從簾子裡瞧了一眼朱霆,卻見鮮紅的血從朱霆盔甲順著大腿留在馬腹上,朱霆身形微動,但轉瞬間又英挺的穩住,像是毫未察覺一般。
賈珠放下簾子,輕嘆了口氣,一行四個人出京,出發時雖有口角,但都是少年間的爭鋒。短短一個多月之後回京,卻弄成今兒這番局面,他摸不著頭腦,隱隱覺得發生了大事。
回到榮國府,賈珠同朱霆一起見了賈政,賈政見忠順小王爺帶著護衛親自送賈珠回來,還以為賈珠犯了什麼事,小心翼翼的陪著,直到朱霆說道賈珠護衛皇子有功,這才稍微放了心。
送走朱霆,賈政留賈珠在書房,問起一路的經歷,賈珠簡單的說了一遍,鍾琮裕遇害以及他與鍾琮裕間的關係卻略過不提,賈政又吩咐他幾句,叫人去請大夫來替賈珠看傷,有小廝來報,說太醫院的張太醫奉旨來為大爺請脈。賈政又是心驚,因這張太醫乃是太醫院之首,平日裡只為皇上或者某位得寵的妃子請脈,不知為何聖上會派他來診治賈珠,忙出門迎了上去。
一頓紛擾不提,待送走張太醫,賈珠先到賈母處請安,和眾姐妹寶玉一一見禮,把賈敏和林黛玉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說的賈母滿眼是淚,又聽賈珠說到離開時,賈敏已有好轉跡象,轉悲為喜,這才問道賈珠的一路的情況。賈珠草草的說了幾句,告辭離開,又去王夫人處請安,王夫人問的仔細,恨不得一日三餐吃的什麼都說清楚才好,賈珠說了些路上的見聞,王夫人這才說道:“你走了沒多久,張福等帶著行李回來,說二皇子不讓帶人,也不讓帶東西,我心內著急的很,怕你吃了苦頭。你爹卻說男兒出去歷練一番也是好的,道理是這個道理,只我實在無法放心,只得日日唸經,望佛祖保佑你平安無事。今見你平安回來,雖說受了點傷,但張太醫說無大礙,我也可放心。”
賈珠道:“讓母親擔心了。”
王夫人摸著他的頭道:“倒是黑了些,結實了些。”
兩人又閒話一陣,王夫人留他吃了晚飯,賈珠這才回了院子。幾個貼身的丫鬟早已得到上頭的吩咐,精心照顧著賈珠,直到梳洗之後,房內只剩雯心、潤錦,她倆才滿眼含淚,關切問賈珠一路可曾吃過什麼苦。
賈珠只得又說了一遍,兩人才放下心來,賈珠吩咐雯心準備書筆等物,明日要去府院,雯心說道:“我聽採松說最近外頭不太平,大爺還是別去府院,在家好好溫書也是一樣。”
賈珠笑道:“我好好地去府院讀書,怎會惹上事?”
雯心苦勸幾句,見賈珠不聽,已拿定主意,只得罷了。
第二日一早,賈珠帶著採松等就要去府院,不想剛到門口,就見幾個身穿盔甲的護衛守著,賈珠驚訝道:“怎麼回事?我榮國府犯了什麼事?”
那護衛叫來他的統領,那統領恭敬的說道:“忠順王爺吩咐的,小的也不知情。只說從今兒起,榮國府上下一律不得進出,公子有什麼需求,可差小的們去辦。”
賈珠因想到水溶的情形,也知賈家同北靜王府乃是一脈,水溶既已失勢,依附於他的榮國府又怎會倖免?又想著鍾琮裕臨走前吩咐朱霆的話,到底是哪種情況,他一時間卻判斷不出。
他正要回房,有賈政隨從過來叫他,說找他有事,賈珠只得過去。
賈政房內坐著賈赦、賈珍,三人皆面露愁色,賈政叫賈珠把一路行程又說了一遍,賈珠只得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賈赦問道:“珠兒可知府外有禁衛把守之事?”
賈珠道:“剛想去府院時被攔了下來,不知為何。”
賈珍道:“你出去這段時間,京城內發生不少事,可外人只看到京城內戒備越來越嚴,卻都不知所為何事,大叔想法子打聽一番,也打聽不出來,只知道現如今早朝也不上了,有近半月無旨意傳出。昨兒自從你回來,府上就被圍了,可什麼說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