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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前將對方打擊得一無是處,那便更好了:“閣下將山門之仇放在嘴上,卻又為何連問都不問那茶村中三人的下落?如此前後矛盾,豈不可笑?!”
這徐立辰聞言卻依然一派坦然,絲毫不見慌亂惱怒,從容應對道:“這三人將山門領向萬劫不復,實乃罪人,徐某對他們憎惡尚且不及,又豈會去關心他們的安危?且他們本就是那位夫人手中棄子,必然是不會有何好下場的,徐某何必多此一問。”
哼,倒也可自圓其說。柳棲雁還是有些不爽,倒也沒就此問題多做糾纏。
在慕長雲看來,此人雖心思不純,卻也算是個明白人,對局勢看得透徹,便問道:“徐公子可知,貴山門緣何入了那位夫人之眼?”
徐立辰聞言,表情頓了頓,似是沒想到慕長雲會問到這一出,思索片刻,才決定照實說:“我門四代前的門主,乃是那位夫人母親的下屬,夫人自幼於我門中長大,自然將我門中人視作可驅使的僕役。只是之後繼任山門的門主們並不願如此行事,便在夫人離開後,將此事隱下,並漸漸與那位夫人斷了聯絡。直至十年前,在下師兄出任門主。師兄有一女,生性刁蠻,被那夫人以‘保顏丹’誘惑,便自此執迷,再不肯聽勸,一意聽從那夫人調遣,更是鬧著徐某那極為寵女的師兄,將整個山門拖下了水。”
說罷,他也是搖頭嘆息,字裡行間頗有痛恨之意。
慕長雲聽聞後,低頭沉思。
照此言來看,自己此前的推斷倒是正確的,這些擁有屏風的勢力,俱曾是那琨虞公主安插在雲國的下屬。
可惜他說了這麼多,重點卻一字未提,柳棲雁看著他裝模作樣地嘆氣,不屑地撇了撇嘴,心道說了一堆全是廢話,於是在心上人開口前便搶先問道:“口說無憑,若說貴門曾為那琨虞公主下屬,可有何憑證?”
徐立辰沉思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抬眼看慕長雲似乎並無阻止柳棲雁所言的意思,才斟酌著開口道:“那位夫人做事十分謹慎,山門中早先曾儲存過琨虞公主留下的一座藍翎石屏風擺件,但在師兄再次投入夫人麾下後,便將之收走了。”
這也算是意料之中,慕長雲對此並未太感失望。
還打算再開口問些什麼,卻被柳棲雁阻止了。
“明日一早便要出發,長雲還是早些休息吧,若再熬夜下去,恐趕路時精神不濟。”
想想也對,一說到休息,慕長雲剛攢起來的一點兒精神頭瞬間跑了個沒影,頗為睏倦地打了個哈欠,讓柳棲雁做主處理剩下的事,便搖搖晃晃地回主屋裡去了。
臨走不忘加了一句:“你也早些回來歇著。”讓柳棲雁瞬間露出一個明亮溫暖的笑容,把慕長雲幾乎看呆了。恍恍惚惚地往前走了一段路,才醒過神來,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心中暗罵自己真是色迷心竅,可偏偏那笑顏卻如同在腦海裡紮了根一般,揮之不去。
徐立辰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特地跑來所為的目標就這麼離去了,臨走前還當著自己的面跟別人秀了把恩愛,頓時面色不大好。
正待出聲挽留,卻被那姓柳的一個眼神釘在了當場,渾身冰涼。
直到此時,他才發現,這個跟在慕公子身邊,原以為只有一張臉的傢伙,遠不是那麼簡單的角色!
這人究竟是何身份?在此之前,他竟將一身氣勢收斂至此,讓自己毫無察覺!
而那位夫人也從未說起過此人,莫非,同樣是不知麼?
徐立辰原本確實可以遠走高飛,即便之前做下的各種佈置俱遭破壞,但只要他不去管別人死活,憑著自己一身本事,想要隱姓埋名逍遙世間並不是難事。可偏偏在他打算徹底放棄一切重新開始的時候,讓他見著了慕長雲。
他知道自己素來偏好男子,而第一眼見到這位讓夫人咬牙切齒的慕公子時,他就有些移不開眼。這人只是站在船頭,迎風遠望,他便看呆到差點忘記握住手中的長篙。
平日裡,他所見的武林人士大多直率兇狠,要不就是算計頗多,而慕長雲身上卻流轉著的,卻是與之截然不同的,淡然寬和的氣質。即使佩著劍,也依然不似江湖人。
就他所知,在夫人與蒼先生的安排下,慕家經歷了許多危機,若換做自己,恐怕早就恨得滿心仇怨了!可為何這人明明也身在局中,卻依然這般風輕雲淡?
他有些不能理解對方這種凡事皆可放開的胸懷,卻莫名的被吸引,於是他趁著山門被滅的機會,製造了這一出忍辱負重,投奔求援的戲碼。
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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