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部分(第2/4 頁)
心意,將那四名三等侍兒分在院子南邊兩間倒座,兩名影衛暫時佔了正房內一間耳房養傷,讓阿黎帶著女兒住在西側一間廂房,平素近身伺候小姐的活暫時不安排侍兒,所有人都先輪流照顧阿黎和兩名影衛養傷,保育公公只管看著小小姐。
妤卉從妤婉那裡回來,進了院子,一切早都安排妥當,順德盡忠職守。指揮著大小僕役,熬藥做飯洗衣打掃,個個手裡有活幹,事事井井有條。
妤卉前腳進院子,後腳涵佳就過來拜舊主。
涵佳現在是二小姐妤蔚的小侍,此次前來,一方面是全禮數。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趁機探探妤卉這邊地口風。涵佳總覺得是自己心虛耐不住寂寞,才投身二小姐,怕妤卉怨恨。哪知妤卉從一開始就打算推他到妤蔚那邊,現在正合了心意,雲淡風輕噓寒問暖,順手還打賞了銀子,恭賀他能覓得良緣。涵佳這才放下心,只道妤卉通情達理善解人意。
妤卉順便問了問長喜的情形,涵佳說長喜正在育兒期,身子沉重不方便走動。所以他代為拜謝舊主成全。若非當初妤卉留了這兩人清白身子,他們都不可能有如今這番良緣。
有侍兒通報說阿黎醒了過來,妤卉於是虛應幾句儘快打發涵佳離開,自己趕緊洗了頭臉,興沖沖奔去阿黎的房間。
阿黎在昏睡之中,往事彷彿終於掙脫了束縛一幕幕在腦海中重現。
他想起了妤卉對他的期許,想起了自己禁忌錯綜的身世,想起了在宣國山谷中妤卉那兩年半相濡以沫的歲月。他甚至清清楚楚記得,他還剩不到八年的壽命。他無法生養,他早已狠下心打算從此割斷對妤卉地愛。
額頭的傷隱隱作痛,或許要破相了。阿黎不在乎,周身大大小小加起來的外傷遠不如心傷的痛。自從他莫名其妙失憶後,妤卉的態度與當初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她再也沒有提過男元帥的說法,也不曾再講那些離經叛道的話,就好像往事才是模糊的夢。
阿黎覺得,也許是他知道自己命不長久之後的冷淡,讓妤卉放棄了當初地願望,這本該是他意料中的結果。他卻忍不住總是存了一絲幻想。如果妤卉能執著地堅持初衷,他就放開一切大膽去享受她給他的溫柔和愛戀,那樣會不會更好呢?
然而現在,阿黎幾乎是毫不猶豫有了另外的打算。
服侍在一旁的侍兒們悄悄議論著妤卉即將娶媯家公子為側夫的訊息,堂堂四大世家的公子只因是庶出就算清白處子也需屈居側夫之位。可見像妤卉這樣的身份容貌才華。只有皇親國戚金枝玉葉才可為正夫吧?
阿黎自慚形穢,他手臂上奴隸的烙印一輩子去不掉。他早已沒有清白地身子,他無法生育,他活不了多久,這樣的他還妄圖想成為妤卉唯一的男人,真是荒謬而可笑,太自不量力。
為什麼妤卉還要給他希望,還要編造與他生了女兒地謊言,還要留他在身邊呢?
她只是可憐他吧?
離開了她,他也無處可去吧?
離開了她,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決定就算想起了一切,他仍然裝作已經忘卻,這樣她會更容易習慣他的疏遠吧?
疏遠了,她對他的感情就會慢慢地淡漠,將來他死了她也不會為他傷心難過了吧?
她不喜歡自卑懦弱的他,他為了讓她不喜歡,可以繼續裝成膽小無知的奴隸,只做符合低賤身份的事情。
她再沒有提過培養他當男元帥的意思,他就完全遵從她的安排,學一些力所能及地可以照顧她為她分憂解難的技藝。
她即將娶夫,他要更加順從,將她的夫當作他自己的主人一樣去敬愛守護,為她們祝福。
上天給了他機緣,讓他幸運地能夠留在她身邊,他應該感激珍惜最後的歲月才對。
他還有兩千七百個日夜,只要每天能偷偷看她一眼,他就知足了。
“阿黎,你醒了?”妤卉關切地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阿黎睜開雙眼,掙扎著起身,故作惶恐道:“主人,下奴已經好了。”
妤卉地眼神一黯,剛才的欣喜雀躍變成了迷茫和憂慮,她問他:“阿黎,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醫師說你磕碰了頭部,或許能記起往事。”
阿黎忍著傷痛從床上翻身,跪伏在妤卉面前,卑微道:“下奴不曾想起什麼,讓主人失望了,請主人恕罪。”
妤卉哪裡捨得讓衣衫單薄一身是傷地阿黎跪在地上?她急忙將他拽起,強按回床上,安慰道:“想不起就算了,你先安心養傷。我已經稟告了母親,她許我給你小侍的名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