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妤卉掐算著時日,比當初與皇帝三年之約提前四個月的時間,向鬼伯辭行。
她和阿黎已經在山谷中住了兩年半,按道理應該能夠順利穿越毒草叢。其實妤卉還想再等一個月,阿黎卻聲稱自己武功已經完全恢復,堅持要走。畢竟從宣國到華國這一路,誰都難以預計,說不定遇到什麼危險就又會耽誤時間。
鬼伯表面上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太多挽留的意思,甚至言語中還譏諷說他們走了能省些糧食,他也能繼續過清淨日子。不過兩年半的相處,妤卉早已發現鬼伯是個嘴硬心軟的好人
第五卷 離亂起 31羊皮畫卷
離開的那天,日頭明朗,正是夏末秋初,天氣宜人。
妤卉最後問了一句:“鬼伯前輩,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幫忙麼?”
鬼伯的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凝重,帶著妤卉走到房後的一處墳前。這座墳沒有墓碑,只插柳做記,如今柳枝已然初具小樹的姿態。這兩年間,妤卉沒有見過鬼伯在此祭祀打理。
鬼伯指著那墳徐徐說道:“於心悅,你是不是好奇過,這墳裡埋的是什麼人?”
妤卉答道:“晚輩雖然好奇,卻知道前輩不願意旁人隨意探聽**,故此從未詢問。”
“其實這墳裡埋的人與我沒有半點關係。是在你們進入山谷前沒多久被我偶然從水裡撈出來的一名男子。我猜那人也是跳崖未死,順水被衝入山谷,擱淺在岸邊。只不過他沒有你們幸運,他在遇到我之前想必是常年遭受囚禁和酷刑折磨,身心俱損,我全力施救,那人也只活了三日,我還沒撈到好處,他就死了。”
妤卉心念一動,按照鬼伯的描述,那人會不會是秦梅?她試探道:“鬼伯前輩,他是不是叫秦梅?年紀大約四十幾歲上下?”
“沒錯他說他姓秦,年紀有四十上下。怎麼,你們認識他?”
妤卉“撲通”一聲跪倒在墳前,心內淒涼沮喪,坦言道:“我是他的孫女,我們這次來幽山,正是為了尋他。”
鬼伯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初為你療傷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你脖子上掛的令符,為何只有一半?秦梅臨死的時候求我幫忙尋找他的兒子,他說他兒子身上帶著完整的令符,可從來沒有說過他還有孫女。我對旁人**和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毫無興趣,這輩子也不想離開山谷。原本是打算將秦梅地囑託轉嫁在你們身上,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巧的事情。”
妤卉疑惑道:“鬼伯前輩,您為何不早一點告訴我?兩年多我都不知道這就是我爺爺的墳,我還以為他已經逃脫了錢保旭的魔掌,好好活著。”
“兩年多相處,我覺得你們本性純良,這才敢提起。如果你真是秦梅的後人。想必也知道他關係著一個寶藏的秘密吧?這也是你們不敢主動吐露身份的原因吧?”鬼伯盯著妤卉地臉,目光彷彿能透穿人心,沉聲說道,“你們究竟是何身份我不管,總之我覺得你們是可以託付的人。秦梅身上帶著一張羊皮畫卷。他告訴我那是秦家歷代守護的藏寶地圖。”
鬼伯邊說邊從懷中取出羊皮畫卷,那上面空無一字,只在右下角有篆字印章。
“秦梅那時是彌留之際,畫卷上又什麼都沒有,我以為他燒糊塗了。根本沒當回事。而且他說寶藏裡只有金銀珠寶和武功秘籍,沒有醫書,我更是不感興趣。這東西留在我這裡沒有用。但是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就交給不相干的歹人。”鬼伯頓了一下,饒有深意地說道,“現在看來把這麻煩推給你們最合適不過了。”
妤卉並沒有急著去接那羊皮畫卷,她規規矩矩在秦梅的墳前叩頭,阿黎也跪在一旁跟著行禮。禮數週全之後,妤卉才畢恭畢敬地說道:“鬼伯前輩,您地大恩大德,我等沒齒難忘。但是這畫卷還請您暫存。”
鬼伯眉頭一挑。不解道:“傻丫頭你吃錯藥了?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寶藏地圖,你怎麼不要?難不成你也只喜歡醫術?”
妤卉從容說道:“當初天劍宗現任掌門錢保旭抓了我,就是為了逼我爺爺交出寶藏地圖,奪得能開啟寶藏的傳承令符。我們身陷險境,跳崖求生。雖說過去了兩年多的時間,但是難保離開這山谷之後不會再遇到錢保旭。那人喪心病狂。先後害死我的父親和爺爺,為了得到寶藏不擇手段。我和阿黎兩人恐怕不是天劍宗那麼多人地對手,如果帶了地圖出去,讓小人得逞,豈不是愧對祖先?”
妤卉為防萬一先將自己是華國人的身份隱瞞下來,只提與天劍宗的恩怨糾葛。
鬼伯抱怨道:“傻丫頭,你這不是害我麼?萬一你被抓了,熬不住酷刑,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