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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女想要的是皇位,那麼他的目標就是當上媯家的家主。媯家家主向來以能者居之,並非母死女繼。只要是姓媯的,都有資格去角逐那個位子,哪怕是男子。
齊叔的叮囑變得模糊,他覺得自己本來就不是普通的男子,他註定要做一番大事業的。除了親情關愛,他還要更多。
六年一晃而過,幾經風雨,不堪回首。
逝水再次入宮單獨面聖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心境比想象中蒼老了許多。彷彿過去的不是六年,而是六十年。
舉頭四顧,雕欄玉砌,金碧輝煌的屋舍之下,掩藏著多少陰暗醜陋殘酷血腥?在皇家如此,在那些世家之中亦如此,勾心鬥角,人情冷暖,錢權便能左右,掙到手的也不過是這些。心計權謀,每天就如吃飯睡覺一樣,他不得不用,否則他無法生存下去,無法完成皇帝加在他身上的任務。這世上最狠的是人心,最能傷人的是自己。快樂幸福淪為了蒼白的字眼,只在那些追憶童年的夢幻中偶爾閃現,抓不住,求不來,換不到。
逝水捫心自問,他現在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皇帝曾經答允過,只要他能活著回來,就會好好封賞他。他就算要媯家家主之位,也並不困難吧?
然而成為媯家家主之後,他就會快樂麼?他就能感受到幸福了麼?
他愛的人不愛他。
番外:逝水如斯(四)
逝水記得自己過的最隆重的生辰是在十五歲那年。五皇女特意為他辦了一桌酒宴,慶壽、慶功。
他那時公開的身份,還只是五皇女的一名小小侍兒。所以這桌宴席並沒有其餘親朋參加,尋常的酒菜,就擺在五皇女的臥房。她邀他同坐同席,她為他撫琴清唱,為他喝得醉眼迷離。
“逝水,等你十八歲的時候,一定要嫁給我,好不好?”五皇女握住逝水的手,很動情地說道,“也許我只能娶母皇指定的男子為正夫,不過我最愛的人一定是你,有你在,我不會信任別的男子。你若是女子就更好了,咱們並肩攜手,我不愁得不到那個位子。”
“五殿下,您喝醉了。”逝水抽回自己的手,從容地從桌旁站起。
“我沒有喝醉,我想的那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五皇女支起身子,望著逝水的臉頰,痴痴道,“等我得到了,就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你。”
“奴想要的那些,五殿下恐怕永遠也給不了的。”逝水淡淡地笑了,眼神裡是憐憫和一絲嘲諷。他知道五皇女的心並沒有醉,沒有糊塗,她清醒的很。她為了她想要的東西,能夠不擇手段,將所有人都當成棋子。她不會愛別人,如果她有愛,那麼她愛的一定是她自己。她今天辦這桌酒宴,說出這些話,演的這場戲,想換到的無非是他的真心。
“五殿下,奴只會聽命強者,您不必用這些溫柔手段收攏奴,奴消受不起。”逝水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懷了那麼一點點期待。希望五皇女是真的醉了,希望自己是猜錯了。
然而五皇女沒有給逝水更多地幻想機會,她的眼睛瞬間變得清亮,她霍得站起來,大步走上前,緊緊摟住他清瘦的身體,狠狠吻上他的唇。強橫的、霸道的,彷彿就要將他一口一口吃進肚裡。
他第一次失態地掙扎。他眼中溢位不甘心的淚。
五皇女鬆開手,後退幾步,與他隔了一尺。眼中亦是有淚,笑得也很蒼白,唇上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他地血。
“逝水。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聰明,這樣理智無情?”五皇女的聲音冷冷的,聽起來像是寒冬中嗚咽地枯枝,沙啞陰霾。“咱們其實是一樣的人對不對?我以為我可以愛你,其實是因為你太像我,你早就看出來我愛的只有我自己。”
逝水深吸一口氣,擦乾臉上的淚痕,畢恭畢敬地站著,不回話。
五皇女自顧自地說:“你這樣太辛苦了。你畢竟是個男子。你需要有個女人來疼你。哪怕是虛情假意,我也能比旁人演得更好一些,不是麼?答應我,永遠留在我身邊,成為我地男人好不好?”
“還有三年。”逝水低聲說了四個字。
“不就是三年麼?我等得起。”
“三年,你就能當上太女麼?”逝水的聲音聽起來謙恭。內容卻是充滿了諷刺。“我已經查明自己的身世,三年後你若還只是個閒散的皇女。不能得聖上重視,你根本就幫不上我。我為什麼還要留在你身邊?”
五皇女地面色一變,雙拳不由自主地緊握:“三年,我的確成不了太女,可是我一定有辦法證明母皇對我的看重。逝水,你不要太驕傲,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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