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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藥酒都不知該如何下手。他轉到阿黎身後,忍不住偷偷落淚。
阿黎卻說道:“妙蓮哥哥麻煩你了,除了後背那些我自己夠不到,別的地方我都可以自己塗藥。或者一些小傷就算了,也不是很疼地,畢竟藥酒很貴吧?我是奴隸沒有月錢,還不起的,別浪費了這麼好的藥。”
妙蓮沒有說話,他怕自己泣不成聲說不出完整的句子,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維持著手不顫抖,動作輕柔地為阿黎塗藥。
妙蓮不說話,阿黎也就不敢多言,緊繃身體站得直直地由著妙蓮擺佈,乖乖配合。
妙蓮忍了一會兒終於恢復常態,問道:“阿黎,你這褥褲怎麼少了褲腿?還有天氣涼了,京中的冬天很冷的,你穿的外服太單薄,該在裡面多加些厚衣裳,免得受風寒。”
阿黎羞澀道:“褥褲是在主人房內沐浴的時候被主人剪了去,主人說我的腿很好看,她大概不喜歡我的腿被遮住。妙蓮哥哥不用擔心。我不怕冷的,以前的冬天我全身上下也就一件衣裳,褲子都沒有,現在穿這些已經很體面很暖和了。”
妙蓮自動預設阿黎那一身的傷是被他的主人弄的,至於小姐與侍兒在房內沐浴,在妙蓮的概念裡一定是結合著某種變態的遊戲。又聽說阿黎在過去的那些嚴冬中居然只有一件衣裳穿連褲子也沒有,那不僅是身體上的折磨,更是對男子的羞辱吧?他緊張道:“她還傷到你哪裡了?毀了什麼別的衣裳?”
阿黎如實道:“沒,我那時也沒穿別的衣裳。其實主人對我很好的,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能有這樣的福氣,遇到這麼好的主人。”
阿黎現在飯都吃不飽,三天兩頭捱打,一身觸目驚心的傷,還說主人待他很好,那麼待他不好的人都是怎樣折磨他的呢?他需要多大的勇氣和堅強才能在這樣的欺凌中掙扎著活下來?妙蓮只覺得心中一陣陣刺痛。他可愛的小表弟吃了太多的苦,他卻根本無力幫他,甚至無法保護他,連認下他給他一些心靈的慰藉都不行。
妙蓮幽幽道:“阿黎,你想不想過得比現在好一些?”
阿黎輕輕搖頭:“我覺得現在我生活的已經很好了,能夠留在主人身邊不被拋棄就是我求的幸福。”
妙蓮忽然若有所悟,顫聲道:“阿黎,莫非你愛上了你的主人?”
阿黎毫不遲疑地點點頭。
妙蓮慘笑道:“阿黎,你的主人可能愛上你麼?她說過會娶你麼?她只當你是一件玩物吧?她是不是從來不會主動送給你首飾?女人心中如果在乎什麼男人,都會送首飾的。”
阿黎的頭垂得更低,自卑地應了一聲:“嗯,主人的確沒送過我首飾,或許以後會,她偶爾提過一次。”
“那麼她送過首飾給別的男人麼?”
“嗯。”阿黎又低低應了一聲,已經能聽出悲傷在流竄。
阿黎完全無意識地蜷縮起身體,坐倒在地,他再也無法用身上的痛楚去分散心中的痛。他以為別人這樣問的時候他可以做到無知無覺無動於衷,但是不行,他對主人有非分之想,因此當別人把他一直刻意去忽略的那些真相揭露出來的時候,他還是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
阿黎閉上眼睛,眼角滾落淚水,他哽咽道:“妙蓮哥哥,我好害怕。主人最近在玩一個奇怪的遊戲,她想讓我相信我能夠去愛她,她也會愛我,我很喜歡那種感覺。我努力地去配合,扮演主人希望的樣子,說主人喜歡聽的話。但是我怕哪一天主人玩膩了這個遊戲,我卻回不到過去,清醒不過來。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像主人那麼高貴的人怎麼可能真的喜歡一個骯髒卑賤的奴隸呢?我在遇到主人之前就已經不是清白之身,與別的侍兒相比我什麼體面的技藝都不會。主人一再強調不許我稱呼她妻主大人,禁止我去學那些體面的技藝。我不該沉迷,我早該清醒的。妙蓮哥哥,教教我有什麼辦法可以不去幻想,我怎麼才能拋開會得到主人真愛的荒謬念頭?”
第三卷 醉花間 06禮輕情重
妙蓮忍著傷心,將阿黎從地上攙扶起來,安慰道:“阿黎,既然是主人的遊戲你又何必當真呢?結局是什麼你不要去想,只要這個過程中,你能有些許的快樂,也是不錯的,對不對?假如完全只有痛苦,那麼以死求解脫也未嘗不可。”
阿黎被擁在妙蓮溫暖的懷抱中,痴痴道:“不當真,將來心中就不會痛麼?這也許是個好方法呢。妙蓮哥哥,以前的主人曾經讓我發下毒誓,要求我必須堅持活下去,如果我自殺尋死,不僅我的靈魂永墮地獄,我的親人也都會橫死。所以我不能死,再說,仔細想一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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