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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荇從小到大皆是被人伺候,何時做過這伺候人的活計?她可不耐煩伺候一個小姑娘吃瓜子,便翻了個白眼,權當做沒聽到這話。
身旁的金釵見狀,忙走了過來,準備為左四小姐剝瓜子。
忽然一把聲音道:“金釵站住。那個新來的丫鬟,我四妹叫你給她剝瓜子吃,你沒長耳朵嗎?”
阿荇還沒來得及回過頭來,去看看那聲尖利聲音的主人是誰,後腦勺上便被一根指頭戳了幾下。那人用的力氣極大,疼得阿荇一瞬間眼淚汪汪。
只聽得那聲音恨恨地道:“你這小賤蹄子,莫非耳朵聾了?還不快去!”而隨即那聲音便又放得柔和,恭恭敬敬地道,“長姊萬福。”
聽到這裡,阿荇不用回頭也知道,只怕是左府的二小姐到了。
這左二小姐是梁氏的長女、左四小姐的親姐姐,只比左慈小了一歲。
阿荇沒見過左二小姐幾次,只聽說她為人圓滑,在當庶女時很是安分守己,打扮得也素淨,可自從成為了嫡女,行事便飛揚跋扈了起來,而裝扮也比往日裡妖豔的多。
今日她穿了一件桃紅色的小襖,胭脂和口脂也塗得很豔,頭上攢了兩隻純以青玉雕刻鑲了粉珍珠的芙蓉玉簪。
阿荇曾聽左慈抱怨過,她那些庶出的姐姐妹妹中,她最為討厭的便是這左二小姐。而討厭她的最主要的原因道也不是別的,而是這左二小姐也暗戀皇太孫許多年。這個理由讓阿荇覺得左慈已經徹底無可救藥。
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左慈要是喜歡那左二小姐才奇了怪了呢。
說起來,左慈雖然向來與阿荇不和,平日裡但凡見到阿荇倒黴都會湊上前幸災樂禍地嘲笑一番,可是當阿荇與左二小姐一起站在她面前時,她當然是討厭後者更多。
所以此時左慈見左二小姐與阿荇為難,便只當沒看見左二小姐這個人,繼續不甚耐煩地與梁氏話著家常,故意給她難堪。
左二小姐見左慈不搭理她,面上便有些尷尬。
左慈性子驕傲,從來不屑於與左府庶出的女兒們以姐妹稱道,甚至平日裡從不拿正眼看她們,權當做她們不存在。她倒也不鄙視或是輕視她們,而是完完全全地徹底無視。
而這左二小姐打小便是在左慈的無視下長大,左慈的這番行為未免太傷她自尊,她當然不會對左慈有什麼好評價。只是,舊日裡礙於左慈嫡女的身份,她不敢說些什麼。可是如今,她搖身一變,也成了左府的嫡女,便往往覺得自己已經不懼左慈了。
左二小姐一轉頭,見著阿荇還呆站著沒動,便柳眉一豎,怒道:“你這小賤蹄子還不趕緊為四小姐剝瓜子!”
阿荇活了兩輩子,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呼喝過。她心裡一怒,本想呼喝回去,但轉念一想,此時自己身份尷尬,又不能暴露。沒辦法,她只得忍住氣,求救地望向左慈。
恰巧左慈也向她望來。
左慈面上帶著笑,那分明是幸災樂禍的笑。
阿荇心中一堵,果然不能把左慈想得太善良。
左慈看了一眼左二小姐,閒閒地道:“二妹,這個丫鬟你可使喚不動。”
左二小姐笑道:“她是左家的丫鬟,我是左家的主子。丫鬟伺候主子天經地義,我為何使喚不動?”她欠了欠身,“小妹愚鈍,還請長姊賜教。”
“二妹這話說得好沒道理。”左慈也不氣,依舊閒閒地道,“且不說這丫鬟是我房裡的,自古尊卑有序,我是姐,你是妹,你萬不該對長姊房內的丫鬟頤指氣使。況且……”她頓了一頓,“她是我從謝家表姐那兒借來的,本就不是咱們左府的丫鬟。”
左二小姐梗著脖子:“她此刻既然身在左府,便該伺候左府的主子,這才是為人奴婢的本分。”
“哎……”左慈嘆了口氣,“可是啊,倘若我謝表姐知道自己的丫頭在你那受了委屈,指不定會如何呢。”
作者有話要說:
☆、044 左家姨娘·中
左二小姐笑道:“長姊也別拿這些話來壓我,我左府未必就怕了她謝府,長姊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謝府裡病怏怏的那位能拿我如何?她若想為這丫鬟撐腰,且等她能下了地,再找來算賬吧。只可惜了,病成那番模樣,我看她也沒幾日好活了。”她轉頭惡狠狠地盯著阿荇,“如今我就是要懲治這眼裡沒主子的丫鬟。”
阿荇的嘴角抽了一抽。
她對自己被人形容作“謝府裡病怏怏的那位”以及“沒幾日好活”有些驚訝,畢竟她打從上輩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