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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蹟之所以是奇蹟,就是因為它的低機率,如果隨隨便便就能觸發奇蹟,那麼人生就沒有這麼多的遺憾了。
冰之帝王面前的是如日中天所向睥睨的武田騎馬隊,指揮者是能和軍神上杉謙信勢均力敵的大謀略家,就跡部這種只會在網球上排兵佈陣,別說和武田信玄打,就是打石田三成都打不過。
不過一合之間,獨身的帝王就已被拿下。千軍萬馬來襲之時他都以為自己要不體面地被踏死,沒想到是被真田捅到了腹部。
那瞬間跡部五味雜陳,百感交集。雖然他早就做好要和真田真刀實槍地兵刃相見的心理準備,但現在真被捅一了一刀時候的感覺還是和之前設想的不一樣的。
可之後,真田才剛剛捅了一部分就沒有了下文。在感覺很痛的同時,跡部也從之前的感慨萬端變成哭笑不得。
「喂真田,你要殺趕快殺,別像個女人一樣的磨磨蹭蹭。」
與如此強大的對手作戰,就算跡部嘴上要死咬著「要贏」不放,心裡面也對勝負是有數的。但再有數也不是真田捅了他一刀就沒下文的理由啊,即使從人道主義的方面想,切腹都還有介錯,你就不能給個痛快麼?
即使被對方呵斥自己優柔寡斷,真田也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這使得跡部異常地煩躁。
就在他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真田終於開口了。
「景吾,放棄吧。」
他這麼說。
跡部愣是過了好一陣子才明白真田的意思是投降,帝王是洞察力驚人但畢竟不是讀心術,對這種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是真猜不出來。
這回他是真給氣樂了:
「你是叫我投降?」
這句話雖然是問句,但是絲毫沒有問的意思,純屬氣得在重複真田的話。
真田要是和越前這類不認識的對手說讓對方放棄,也就算了,實力強太多,帶些嘲諷地讓對方投降也並不過分。可問題是,現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是後來輸了也要站著君臨天下的帝王,對他說投降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更加不可原諒的是,真田作為戀人,絕對熟知跡部的性格,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肯定也知道對方是寧願死也不願投降的。
但他還是說了。
跡部經過短時間的憤怒後,沒過多久,很快轉為一種無奈。
「你不覺得給我個痛快才是最大的溫柔麼。」
此時浩浩蕩蕩的軍隊已不復存在,荒涼的場景上只有他們兩人。跡部早先就非常不想接受要和戀人進行生死之戰,當時手冢提到這個可能性的時候,雖然他是理性上在避免與第一Servant真田的比賽,但情感上,又何嘗不希望避開戀人呢。
而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勝利,如果他能打贏真田,那麼因為定義系寶具的限制,而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的青學必然也拿得下,那麼這場聖盃戰爭冰帝就贏了。現在的結果不過是情理之中的可能,完全沒有出人意表。
他知道真田明白他寧願被亂馬踏死這麼不體面地死去,也不可能投降,但對方還是這麼說出來了——因為對方和他一樣,沒法殺死戀人。
真田對他的誓不低頭沒辦法,他又怎麼可能對他不想殺死戀人的踟躕說什麼呢?
思及至此,帝王快準狠地將手伸向皇帝的腰間,在對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目光下抽出他腰間的小太刀,向著頸動脈狠狠就是一刀。
這一刀不快,但實在太果決了。真田即使在自己的刀啷噹掉地都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任由跡部的血濺了他一身。戀人倒向他的時候接住對方完全是本能,他感受到對方的重量之時大腦仍舊一片空白,伴隨著刺耳的盲音。
跡部死得雷厲風行,連遺言都不多說一個字,不過他就算想說,那也是對著自家部員說的。直至這位帝王死去,冰帝全員皆毫髮無損,在這場流血過多的聖盃戰爭中,獨此一份。
他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
但是別人呢。
真田聽見附近有嘈雜聲,艱難地隔著球網,抱著跡部依然溫熱的屍身轉頭。冰帝半數正選已經泣不成聲,小一些的鳳一邊哭一邊叫著「把我們的部長還回來」。
不知說的是屍身或是完好無整的本人。
此時,之前一直躺在魔法陣中的芥川慈郎也已經甦醒,總是迷迷糊糊的他這次卻很快弄清楚了狀況。他沒有哭,但想象慈郎平時活潑愛笑的樣子,就讓人恨不得對他說「你還是哭出來算了」。
慈郎看著渾身浴血的跡部,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