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聲稱自己此次殺宋教仁,完全是自己一個人的意思,並否認自己曾經見過應桂馨。不僅如此,武士英還聲稱自己是為北京政府除害,似乎有意為應桂馨脫罪並將人們的視線轉到北京政府。由於武士英前後的供詞翻得太離譜,這就不得不讓人懷疑有人在幕後串供、故意唆使了。
更奇怪的是,武士英在被捕後一直表現從容,絲毫沒有畏懼的罪犯心理特徵,他在出庭受審時還沾沾自喜地說:“我生平未曾坐過汽車,此次因此案而坐公車,也是一樂。”武士英前後反覆的行為讓人覺得百思不得其解,而且他的背景也一直沒搞清楚:他的被捕很奇怪,他的供詞很荒唐,而他的死更是一個謎。
武士英和應桂馨開始被分別關押在英法租界,後來均被引渡到中國法庭,但就在預審的前一天,身體強健的武士英卻突然死亡,而整個事件一點線索都沒有。由於沒有記載有外來者接觸犯人,因而武被看守者毒殺的嫌疑最大。更要命的是,武的被殺,兇手幹得非常漂亮,竟然沒留下任何痕跡,以至於當時都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證據(當然,證據也有可能被看守毀滅)。
目前史論認為袁世凱將武士英殺人滅口,這很可能是無稽之談。武士英的經歷和背景與北京政府沒有一點聯絡,說袁世凱殺人滅口非但在理由上站不住腳,而且從技術上來說也幾乎沒有可能。當時上海是國民黨勢力的大本營,當時的破案、審判等工作基本都在國民黨控制下。武士英引渡到中國法庭後被關押在上海海運局滬軍六十一團的軍營中,而該部隊是滬軍都督陳其美的老部隊改編。如果說殺人滅口,最大的可能反是來自應桂馨的幫會系統或者陳其美的國民黨內部勢力。至少,武士英的口供不一和被突然滅口,在這個幕後黑手沒有被徹底揭露出來之前(唆使武士英翻供並將之滅口的很可能是同一主使人),宋案永遠只能是一個謎。
至於後來應桂馨的死,則基本是自尋死路的。應桂馨被捕後在二次革命期間趁亂逃跑,他在逃出後躲到了青島的德國租界裡。在袁世凱擊敗革命黨人後,應桂馨犯了一個嚴重的政治錯誤,他居然不甘寂寞的跳了出來,並在1913年底公開向北京政府發出請求“*冤獄”的通電。應桂馨打著為刺客武士英*的藉口,說什麼“宋教仁是主謀內亂之人卻死有餘榮;武士英為民除害反冤沉海底”,實際上是為自己鳴冤求功。
不僅如此,應桂馨在青島找到洪述祖(宋案發生後洪述祖立刻逃到了青島租界)強索報酬未果後,又從青島跑到北京,並寫信給袁世凱索取殺宋的報酬。這個應桂馨當時可謂是頭腦發熱,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一開口就是索要現金50萬元,而且還要求授予他“勳二位”,兩者缺一不可。
對付應桂馨這樣的流氓,袁世凱還是很有一套的。反過來說,如果真是袁世凱指使了應桂馨刺殺宋教仁,那倒是有可能秘密給他一筆錢將之打發走,但要是刺殺宋教仁是洪述祖與應桂馨肆意妄為並讓袁世凱背了黑鍋的話,那袁世凱對應桂馨陡起殺心,那就實屬正常了。
果然,某日晚上,四個彪形大漢以搜查煙土為名爬牆進了應桂馨的住所,所幸的是應本人不在。當應桂馨得知這個訊息後,他嚇得連行李也不敢去收拾,便倉皇逃往天津,但最終還是不免一死。就在火車開到廊坊附近的時候,應桂馨在車廂中被人亂刀砍死,死狀極慘。從某個意義上來說,應桂馨的被殺,也算是為宋教仁報了仇。後來有證據證明,殺應的是北京執法處的郝佔一和王雙喜,而下命令的人極有可能就是袁世凱。這就是一個流氓潑皮前後反覆、言而無信的下場。
更讓人頭大的是,在應桂馨被殺死後僅一個多月,在宋案中被攻擊得最厲害的另一個嫌疑犯趙秉鈞也突然死亡,這就讓宋案顯得更加的撲朔迷離。在宋案發生後,趙秉鈞辭去了總理之職,並在風聲過去後出任直隸都督。目前很多歷史書都稱趙秉鈞是被袁世凱毒死,但這種總統毒殺前總理的重大事件,多少會顯得有點離奇。
至少在相關記載中,沒有找到趙秉鈞被毒死的任何確鑿證據。事實上,趙秉鈞的死亡很有可能只是正常的病故,但由於死亡的時間與應桂馨的被殺過於巧合,這大概就是歷史偶然性的魅力了。從歷史記載來看,趙秉鈞早年跟隨左宗棠大軍參加西征,曾經在星星峽戈壁灘遭遇大風雪,結果連人帶馬埋沒雪中三晝夜,由此筋骨折傷,一生多病而且不能近女色,惟與鴉片煙相依為命。
趙秉鈞為官多年,在袁世凱小站練兵的時候發跡,並專攻警政。袁出任直隸總督推行新政後,趙秉鈞在天津籌建了中國最早的現代警務系統,開創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