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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一般的客人,亞利安對自己說。這一點他從這個客人的穿著打扮上就能判斷的出來。除了那些閒得蛋疼的貴族和有錢的富豪之外,沒有誰會在一個星期六的晚上穿著筆挺的刺花翻領的禮服,戴著高筒禮帽和乾淨的白手套出門,而且現在是夏天!
這個客人要去伯爵府,想必也是某個貴族路過希弗山,順道來伯爵府上拜訪。這些貴族總是喜歡那些沙龍啊聚會啊什麼的,喝名貴的酒,聽著那些奇怪的音樂,裝出一副天生高貴的樣子,其實骨子裡都是些吸血的魔鬼,專門欺負他們這樣的小老百姓。
他能想象到待會兒那位客人從車上下來,摘掉手套,從上衣的口袋裡掏出錢放到自己手中的樣子,說不定會是幾枚銀幣,有可能的話還會是金幣呢!要是能有金幣,那個有著水蛇腰的酒館老闆娘一定會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到時候可得好好地爽一爽,報復一下這個見錢眼開的臭婆娘。
駛過斐葛莉兒大街,亞利安看見教堂非常的熱鬧,許多打扮高貴的人們在那兒互相端著酒杯慶祝,還有很多十幾歲大的小孩也學著大人的樣子自以為優雅的捏著高腳酒杯,個個都是有說有笑的樣子,看到真叫人厭煩。
車廂裡的客人好像也被外面的喧鬧聲吸引了,他撩開簾子往外看了看,溫和的臉上露出一點點微笑。
“車伕,你們這兒很熱鬧啊。”
客人忽然主動和自己攀談起來,嚇得亞利安差點沒捏住韁繩。
“是的先生。”亞利安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他可不敢多嘴,貴族的脾氣他見的多了,稍微多說兩句搞不好就會觸怒他們。
“……”
客人放下簾子,沒有再說話。亞利安暗暗地吁了一口氣,還好自己有經驗,不然小費有可能就不保了。
拐過街角,伯爵家就在街的對面,不過那兒停著伯爵家專用的馬車,幾個傭人正在檢查馬車的車廂,看樣子伯爵大人是準備要出門。亞利安趕緊把馬車拉到路邊停好,跳下馬背,手腳儘可能輕的幫客人開啟車廂門。
“先生,伯爵府到了。”
高貴的客人從車廂裡慢步走下,和想象中的一樣,他摘掉了右手的手套,從上衣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塊圓圓的、可愛的、印著山德魯大帝半身像的黃澄澄的金幣,很優雅的放到了自己借開門而攤開的手掌上。
“拿著吧,”客人朝他古怪的笑了笑,“不會給你用太久的。”
亞利安沒有聽懂客人的意思,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把這一枚金幣變成他想要的東西。活了三十多年,這還是頭一次拿到貨真價實的金幣。
哈哈,老子也算半個有錢人了!可得讓杜維那幫窮光蛋見識見識大爺的本事!不行,要先趕緊離開這裡,這裡人這麼多,搞不好已經有人看見了。
得到金幣後,亞利安便像是著了魔一樣,他躍上馬背,狠命地往馬屁股上蹬了一腳,馬兒吃痛地嘶鳴起來,飛也似地跑了開來。要是有會趕馬車的人路過看見,一定會對亞利安的行為感到驚詫,以這樣的速度在七彎八拐的街道上駕駛馬車無疑是一種自殺。
而那個客人一直站在原地,面帶笑容的看著亞利安駕著馬車駛離。等馬車完全消失了之後,他不緊不慢地往伯爵府走去。
伯爵府的大管家保羅正在忙著把禮物佈置到車廂裡,再過一會兒伯爵夫婦就要去參加艾瑞克家的菲歐的成人禮了,埃文少爺特地囑咐過,這些禮物都很重要,一定不能有什麼差錯。
“抱歉,能打擾一下嗎?”
一個穿著正式的紳士從街的對面慢慢地向伯爵府走來,並且和善的朝自己打招呼。事實上保羅從這位先生下馬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作為一名合格的管家是要具備這樣的敏銳感,不過他沒見過這位先生,應該是從外面來的。
“當然可以,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保羅向這位先生微微鞠了個躬,手上的活也沒停下。好的管家就是這樣,即使是一個流浪漢站在自己面前也得表現出應有的禮節和風度,又不會忘了本職的工作。
不過等走近了看,保羅覺得這位先生的裝束也是有夠奇怪了。今天的溫度可不低,他卻戴著高筒的禮帽,還穿著硬呢的黑色長袖齊套禮服,禮服的右胸上彆著一枚精緻地金色天使徽章,看樣子應該是某個家族的族徽。那件禮服保羅能看出來是“科爾?李斯特”牌的限量版,當初跟著老爺到皇都沃頓去的時候老爺也看上過這一款,只是經濟上不允許作罷了。沒想到今天還能再看見,而且還是被人穿在身上。
“請問邁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