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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先恭喜君座得回了無帝之位,還有官侍衛長,以後該叫你君座了。”
日君漠然接過,並不打算開啟,耳邊聽著文書似遠又似近的聲音。“君座與柳殘夢的合謀,將成為柳殘夢控制君座的把柄。但有這張遺詔,則一切都不一樣了。此詔有妾身與獨孤離塵為見證人,上有帝座留下的,分別只有日月暗各自可辯認的暗記。所以,柳殘夢再也無法動搖君座的地位,而君座因為帝座之死卻獲得柳殘夢的信任。雙方形勢正好反過來了……”
“……這些是帝座針對武聖莊所有明暗勢所做的對策之法,現在柳殘夢正信任君座,君座可以輕易地利用上方之法對付他。這點是帝座雖有對策卻一直無法做到的事……”
“……軒轅帝那邊可以不用擔心。帝座借軒轅帝想隔山觀虎鬥的心思,詐得他一份毒誓。只要武聖莊、無名教不對朝廷出手,軒轅帝也絕對不對兩方出手。所以,目前最重要的是時間,要趕在柳殘夢未發難,軒轅逸未找到藉口之前,除去部分武聖莊的勢力。但帝座又有交待,絕不可全盤剷除,以免孤軍對上朝廷……”
“……此事若成,天下勢力立變,以朝廷為最,本教與武聖莊單鬥定敗,聯手則勝。爭到後期,朝廷將會出手欲獲漁翁之利,然軒轅為誓言所困,不能親自動手,危機不大。柳殘夢是為人傑,懂得何時該忍。只要還想留下武聖莊一脈,就會與本教聯手,令朝廷不敢威加於兩派。但由於雙方無法盡心合作,武聖莊又有所損失,獨木難支,所以柳殘夢的野心也只有暫時熄滅。本教因失去帝座的危機便可化解……”
……
好半天都沒聽到文書接下去的話。日君這才抬頭一笑。“說完了?”
文書看著這笑容,心中不由一寒,“帝座交待的,相信都已經說完了。”
日君將文書手中的東西一樣一樣接過來,一張一張開啟,一行一行細看。
室內除了書卷轉動的沙沙聲音,一片寂靜。
“……原來,他早已算好一切,計好一切,讓大家都不得不在他的棋盤上走了。”剔透的水珠落在圖紙上,暈開一層墨,深色慢慢地延展開,圓圓地一道黑。“軒轅逸,柳殘夢,我,月後,官慈……每個人都被他送上了棋盤,被他操縱著……他甚至連自己也不放過……他一死,既‘補償’了他對我的傷害,將無帝之位還於我,又換來柳殘夢的信任,種下敗果……如此完美的計劃啊……”
日君沉沉地笑了起來,聲音低啞。
“文書,本君告訴你。夜語昊為無名教所設計的一切,本君都受領了——有如此方便,都算計好了,只要閒坐在一旁就可以坐享其成的東西,誰捨得拒絕。這不也在你的好帝座的算計中!所以你不用擔心本君會因為與他賭氣而毀滅無名教。”他抬起頭,眼睛被淚水清洗過,清亮亮得駭人。
“但是,本君再告訴你。斷崖之邊,本君與他——恩、斷、義、絕!再沒有任何關係。而現在……他將是我在世上最恨的人!”
官慈在旁無言,他只能無言。他不知該如何開解日君。
日君的恨,他能明白,無帝的無奈,他也能明白。
這種事情,到底是誰對誰錯,他卻真的無法明白。
每個人都從自己的角度來看,每個人都發現自己是受害者。
那麼,加害者又是誰?
天地間最恨的事,便是這種誰都沒有錯,可是,卻一步一步,堆成了鑄天之錯,彼此傷害,彼此錯過……
尾聲
御花園中的花開得豔,蝶翻飛,蜂纏綿,燕語鶯聲,一派春光。但從園心‘載雲亭’中傳來的琴聲,卻能聽得人生趣全無,恨不得去死。
祈世子慢騰騰地磨著腳步,從園口花了三刻又兩柱香的時間才來到亭外,心下大費思量,昨天,終於傳來無名教與武聖莊的訊息,卻是無帝夜語昊已死,日君,也就是數日前皇上與他提起的夜語煌繼任了無帝之位,官慈繼任日君之位,然後,卻是武聖莊與無名教在各地的勢力突然發生衝突,局勢一直暖昧未明。
嗯,不知該不該跟皇上說個節哀順變?
將這個詞慢慢套上夜語昊的臉,再將這兩樣套到正在彈琴的皇上,祈世子打了個冷顫,突然覺得背後頸間寒毛直豎。
‘鏗——’琴絃斷了一根。
“皇上,你受傷了。”祈世子小心地提醒看來正在發呆的軒轅。
軒轅轉動眸子,看了他一眼。只一眼,他立時覺得自己沒有去死真是一種大罪過。“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