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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座,暗羽來報,柳殘夢已在上月正式接下武聖一名,只是至今尚未對外宣佈,表面上武聖莊還是老莊主主事。”
瞄著他的臉色,夜語昊揚了揚眉。“還有嗎?”
“有,靖南王爺退出暗流首領之職,專心政務。因他後繼無人,此職轉向祈世子。”
夜語昊聞言失笑,難怪日君的臉色這般難看,祈王府中他可真是受了不少氣,看來無名教與神仙府就算沒有百年恩怨,這另類的樑子也是會結下的。“日,著月不用再潛伏下去了了,找個籍口休夫或被休都可以,不必因為世子身份轉變而想繼續留下。雖然世子一直未與你們對上,尚不知你們身份,但軒轅帝可不得輕忽。”
日君聞言唇角一動,有話想問,但見著二侍女在旁巧笑倩兮,話動唇邊還是轉了個話題。“軒轅帝今日早朝後便微服入醉夢小榭。”
“醉夢小榭?”夜語昊示意隨情將桌面的字收起,重鋪了一張宣紙,淡淡一笑。“看來今天會很熱鬧了。”
醉夢小榭今日確實熱鬧,先是來了一位姓宣的大客人,包下了二樓的雅廳,將小榭中的紅牌幾乎都攬去了,草草估計,醉夢小榭今日的收入就已損失數千兩銀子了,而那個十七八歲的被人稱為指天椒的掌櫃居然悶不吭聲,一點也不抗議,甚至連自己都去陪客了。於是所有的新熟客人都只有灰溜溜地摸摸鼻子,按捺下想看好戲的心情。當然也有不少人不識相想上前找碴,不過那宣大公子帶的保鏢實在不少,個個精氣神充足,高頭大馬地胳膊一插站成一排,估計也沒多少人想自己找扁。
接著是花柳界中名氣大過武林中名氣的殘夢公子也上了醉夢小榭。那些等看熱鬧等得已經失望了的客人們再次提起精神張大眼睛,想看看這兩個都一樣大牌的客人架上的情景。偏偏柳大少爺與宣大公子竟是一見如故的樣子,說不了三兩句,你拍拍我,哈哈哈,我拍拍你,呵呵呵,一副感情好得不得了的樣子,再次讓大家失望透了。當然,那些識貨的人可就看得心驚膽顫了,被殘夢公子的般羅若手拍了那麼多下還能笑得出,這宣大公子定非常人,而柳大少爺在帝王絕學下也沒有齜牙咧嘴,那更是難得了。
所以,當第三個走進來時,客人已經跑了大半了,第三個客人也沒什麼出奇,白衣繡旭日,碧佩腰間飾,一張清秀溫文的臉上,童叟無欺的乖巧。他也沒幹什麼事,只不過一進來就碰壞了五扇門,七張桌,不小心踢斷了上樓的梯子,不過人家是不小心的,所以也掌櫃的也沒怎麼樣,只是帳房先生臉色慘了點,心疼地望著裝修門面用的,特別從雪山一處叫迷夢谷那裡運來的黑杉樹的殘骸,心下算盤打得噼叭響。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老夫子這話,當浮一大白!”穿著寶藍色蘇繡長衫的柳大少爺見著日君便哈哈大笑,一彈指,手上的白玉杯就拋了出去,偏又速度極慢,似是有隱身人奉在手上似的,看呆了剩下看熱鬧的客人。
日君知那杯子速度越慢勁道越強,且玉質脆弱,力道用個不好碎裂開來,丟臉的就是自己了。當下也不敢怠慢,張開修長白皙的左手,微微一招,玉杯速度突然加快,到了他手上時,卻成了旋繞,一圈又一圈,宛如耍雜的在頂碟子一般。柳殘夢加在玉杯上的力道是至剛的,若日君以同樣至剛的手法迎上,定是杯破酒濺的結局,但他以至柔之力,避開正面交鋒,將杯子控制在手心中,等柳殘夢所附之勁消失時,杯子自會完好地落在他掌心。
杯子勁力終於完全消融,日君拿下杯子,低頭一看,嘆道:“好一杯美酒!”便仰頭飲下,實則借袖子遮掩,暗自將酒傾入袖中的暗囊。一般人若在這種狀態,會以為接下酒杯就是勝了而飲下美酒。但日君自知面對的是武林中最奸詐的三隻狐狸之二,處事便更謹慎上數倍。
輕輕一彈,酒杯又飄回柳殘夢手中,日君笑得很純樸。“武聖親手斛的佳釀果是美味,但本座不勝酒力,還請武聖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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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殘夢被點破身份也不著惱,接回杯子一笑,手上再倒一杯。“非是在下對君座不敬,不過在下這杯可代替這位宣兄代罰的,罰君座讓我們久等之罪。”說著,酒杯自手心中猛彈而出,攻勢如箭,卻在接近時變得緩慢又沉重。
日君暗自眉頭直皺。這次是剛柔並濟,若再用上次的方法,兩種力道互起作用,酒杯就會一直旋轉而不肯落下。當下伸出兩手微合住杯子,使出不同勁力,以左手的陰柔抵消杯上的陽剛,右手的陽剛抵消杯上的陰柔,不一會兒,杯上力道逐漸融為一體,他左手扶住杯沿,右手捏住杯身,安穩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