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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任說的,不知是真是假。”
又加一句:“但我想,慶平應當不會那麼糊塗罷?!”
老任說的,自然是真的。
這且不是老任,這分明是沈慶平自己不敢當面坦白,苦心孤詣,繞了一個好大的彎子,將一條新鮮熱辣的水煮魚,翻熱了好幾道,總算端到她面前。
吃也要吃,不吃也要吃。
任太太覺得自己有義氣,叫她防備小心,怎麼知道是男人小小設計,而今若是戰國,她已經是那個死在當地的來使。
致寒狠狠抽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姐,我不大舒服,先走了,這一頓你請我吧,回頭我陪你去吃日本菜。”
任太太點點頭,又嘆口氣,不知再說什麼好,關門的時候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喊:“開車小心。”
周致寒很少自己開車,她覺得枯燥,所謂的駕駛樂趣,似乎天生男人容易感應,女孩子對待車,和對待芭比娃娃的感覺,大致上相去不遠。
還是好幾年前,到不得不買車的時候,致寒徑直去挑了一輛寶馬三系,最低配置,經典白色,沈慶平在一邊羅羅嗦嗦:“要什麼三系,以前進口的開起來都沒意思,何況現在國產。買五繫好不好。”
她好聲好氣:“就算給我一架飛機,你覺得我能開出意思來嗎?”
沈慶平想想也是,在一邊笑,去辦手續,付款,買車小姐羨慕致寒有福氣:“先生對你真好。”致寒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今天和任太的飯局之後,致寒本來要到珠海見兩個人,廣州到珠海,對她來說已經算是長途車,向來都是許臻代勞的。
下了車庫,心亂如麻,直接把車開出去,開到中信公寓旁,才想起許臻一會兒要過來接她,這個路段不能臨時停車,她只好一路開出去,給許臻電話:“你到體育中心裡面來找我,我在保齡球館附近。”
許臻在那邊深呼吸,半天不答話,忽然叫了一聲周小姐,又啞下去。
致寒胸膛裡還是冷一陣,熱一陣,當時沒顧得上多說,隨手掛了電話,到體育中心裡把車停住,開了窗,風一陣陣吹進來,春末夏初南方草木蓬勃的味道,猶如燃燒陽光,吹在她臉頰上,這才定了定神。
她手指在電話上撫來撫去,一心要找沈慶平,但最初的衝動過去,便嘆口氣,忍了下來。
想必慶平,此時等的就是要她找。在他開揚的辦公室裡,身側放著手機,隆重地把模式調到了響鈴,以免錯過她的電話。
癤子生在背上,表面上那層皮好好的,似乎可以天長地久紅潤安康下去。
只要不挑破,讓裡面的膿流出來。
雖然說要真的治好病,總得讓裡面的膿流出來的。
她還是狠狠搓自己的太陽穴,搓出兩片紅,散了些許煩躁,靜了許久,才想起剛才許臻的口齒不對,正要詢問,玻璃窗門輕輕被敲兩下,許臻在外面彎腰站著,對她笑一笑。
笑容很勉強,甚至是扭曲,彷彿笑的主人花了很大的力氣,去壓抑自己真實的感情是悲傷。
致寒下車和他換位子,兩人擦身而過時,分明許臻眼裡有大團大團血絲,眼臉微微腫著,像是哭過,整個臉相垮下來,像受過無形的重擊,精氣神疲態盡露。
相識多年,致寒沒有見過許臻形容這樣破敗,他行伍出身,千錘百煉過,即使是通宵陪伴沈慶平飲酒,第二日開十幾個小時車返程之後,體格和精神都總是保持良好的運轉狀態。
她由不得吃一驚,將許臻拉住:“小許,你怎麼了?”
夢遊一樣走著的許臻回了回神,又露出那種勉強的笑:“沒,沒什麼。”
致寒沉下臉:“小許,跟我說實話,又不是外人。”
她沒想到許臻嘴唇蠕動幾下,猛然間瑅壩垮了,熱淚盈眶,緊著喉嚨,急不可待地喊出來:“周姐,我家沒了,全家都沒了。”
這有似困獸的嘶喊,將致寒恍恍惚惚的腦子一下喊醒,她背脊上暴過一陣寒,抓住許臻的手:“怎麼回事。”
許臻就勢按住她的手,整個人軟下去,伏在兩個座椅中間,脊背抽動,沒有哭,就是在快速的喘氣,不斷髮抖。
鐵打的漢子,轉瞬間變作泥塑的菩薩,致寒輕輕撫摸他頭髮,如哄孩子一樣柔聲說話:“小許,振作一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事實是她幫不到,不但是她,除了聽天由命以外,就是天王老子,也幫不到。
許臻是山東人,家在濟南以北八十餘公里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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