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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要離開沈慶平。跟他走或者不跟他走,都沒有所謂。只要,離開沈慶平。話,是這樣說出來的,彼時,表情各自都誠懇。
那六百萬,是他全部現金身家的大半,放在香港股市,準備作為移民的投資金。
他學金融出身,不按牌理出牌的,在中國大陸的市場上,束縛多如牛毛,自認空間太小,飛龍應當在天,為了移民,籌劃已久,到那一步,已經拿到了第三國居留權,也拿到了全部通關檔案。
這一刻釜底抽薪,前功盡棄。
他說他甘心情願。
前半生荒唐透頂,三教九流的女人他都愛,一直愛,風月場上,滾得風生水起,為了夜總會的一個姑娘,會單刀赴會,和人狠狠打上一架,半點不像拿到博士學位的斯文人,可是大家要分開的時候,也不過揮一揮衣袖,小紅小翠麥姬微微安,萬花叢中尋一色,腰細唇紅,誰都好,有何關係。
唯一週致寒,他佔有慾強烈,強烈到把人生其他戰鬥都先一一靠後,眼下急務,是搶她到手。
沈慶平生意出問題的時候,兩個人正綢繆。他正一天天纏致寒,跟他到香港去。
致寒不說好,也不說不好,聽完只是笑。顧子維當那笑容是默許,私下裡,做了不少準備,把本來在香港的小公寓放盤準備賣了,換一個大的,兩個人住,周致寒是喜歡寬敞的,又要放許多書和茶案。
他生日快到;致寒定了去美國的機票,要陪他去洛杉磯看海,遊迪斯尼。兩個人都有不夠快樂的童年,想趁彼此親近時補償回來。
就那個時候晴天一個霹靂,人世無常的本色就是不容你做什麼計劃,那麼稱心如意。
然後一切就都變了。
周致寒的心本來在往姓顧那一頭,緩緩遊弋,總有一天抵岸,功德圓滿。
忽然被驚醒了似的,撒腿飛奔回去,一路絕塵不見影。
直到顧子維找上門來。他自動自發,自覺自願,找上門去,要幫她。
她要的錢,他給,去救她的另一個男人。
荒謬糊塗瘋狂忘形。
可是說周致寒當時沒有對顧子維的痴情動心,是假的。
雖然到最後,她過橋抽板,之後揹負的,有多少僥倖,就有後怕,有多少辜負,就有多少欠疚。
無論誰偶爾提到一個姓顧的人,她都要忐忑。
直到這一刻。
有一些藏在溫情脈脈下的金鐵交鳴,忽然呼之欲出。
“這六百萬,字面上就寫,以你持有的沈氏集團股份作為抵押。”
“小寒,只要你跟我走,六百萬我拱手奉送,他年易地,我和沈慶平都不少這一點錢,但是你說的,此時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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