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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剛過關,來住一宿。
但再一看顧子維,就知道不對,這位仁兄臉色發青,身上西裝週週正正,不知從什麼地方過來的。。
進門先到酒櫃裡找了一圈,洋酒沒了,二鍋頭倒有兩瓶,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摸出一瓶來開了,拿個小杯倒一點,坐到沙發上,一口把那酒給悶了,長出一口氣,把身上外套脫下來往沙發上一扔,叫顧中銘:“你去睡吧,我沒事。”
“真沒事?”
顧中銘不放心,顧子維好像做賊剛下工,累壞了,話都懶得說,向他揮揮手,倒在沙發裡發起呆來,過一會兒又白口空腹地下去一小杯五十六度,長出口氣:“我那單收購黃了。”
這邊立刻就理解了他的心情,半夜自己不敢喝酒,拿個水杯相陪:“怎麼呢。”
顧子維一反平常飛揚跳脫,神情微微呆滯,許久說:“本來都到簽字階段了,對方突然單方面取消收購,而且一直跟我手下人接洽具體事務的兩個專案經理被炒了魷魚,問起原因,當事人支支吾吾的不說。”
不但單方面取消收購,而且炒掉專案經理,的確不同尋常,節骨眼上人和事一起出事,裡面就很有蹊蹺可言。
顧中銘的領域和金融操作那塊並不熟,不好置喙評論,不過:“我挺納悶,你處心積慮圖謀他個什麼。”
聽到處心積慮四個字,顧子維忍不住露出笑容,是貓在暗處看到老鼠躍躍欲試想出洞的那種笑容,但很快又收斂了。他語氣平淡,說的話卻石破天驚。
“處心積慮四個字你用得好,實話說,我不是今天才處心積慮,七年前已經開始了。”
“七年前我已經在調查沈氏的背景,我知道他雖然是大股東,但沈氏的第一份產業,是來自國有資產的私有化程序,包括他後來的生意方向,和政府關係有千絲萬縷聯絡,因此相當一部分的股份,分配到了關係人的手裡。”
顧中銘沒表情,等他繼續往下說,但這剎那間,他不知道怎麼想到一件久已淡漠在腦海裡的往事,顧子維現在的體格,是在健身房裡磨練出來,有型有款沒贅肉,但少年時讀書成績雖一流,卻手無縛雞之力,他和隔壁班的一位籃球健將同時暗戀班上的一個女孩子,表白時卻鎩羽而歸,變成肌肉男的手下敗將,這種青蔥往事,人人都有,成年後再遇到,說起來博一笑而已。但顧子維不是,他一直把這件事記著,直到若干年後開校友會,校方號召成功校友捐款,他特意從香港回來,去了,捐了很大一筆錢,然後走到當年暗戀的女生面前,說,可惜你當年沒眼光。
那位女同學和籃球健將結了婚,做小生意,日子過得並不好,聽到這一句,頭臉氣得通紅,轉身就走。
公論:顧子維不厚道。
但是厚道有什麼用處?這世界不是厚道者的遊樂場。這世界激賞顧子維這樣的人,失敗之後不顧一切,要把加諸於身的挫敗感用自己的方式發洩出去。
弱者根本無從報復。
他說他七年前已經盯住沈慶平,顧中銘絕對相信,這裡唯一的破綻是:“你七年前不是為了報失戀之仇吧表哥,你七年前應該都不認識周致寒。”
他爽快承認:“是,那時候不認識,認識後才知道,她是老沈的心肝寶貝。”
顧中銘骨頭一寒:“操,你到底圖什麼,居然用美男計,和她在一起去謀老沈?”
要這樣,他就真看不起這位向來號稱雄才大略的表哥了,男人決鬥男人的,死也好,敗也好,為名為利,鬥智鬥狠,願賭服輸,但拉上女人做工具,顧中銘絕不認同,他自己也說得出,做得到,趙怡家財雄勢大,十八歲就開寶馬,又怎麼了,嫁了他,就跟著坐買了好幾年的凱美瑞。
顧子維何等聰明,一出口,立刻知道他暗藏褒貶,一笑:“表弟,我不算是個好人,不過還爛得有原則。”
他幹喝白酒,上頭很快,臉色通紅,點點泌汗,起身到廚房裡翻了半天,找出一包不知道什麼時候的豆腐乾,拆開下酒,抹了把臉:“我跟周致寒,橋歸橋,路歸路,一早說清楚了。”
他眼睛炯炯,亮得叫人看了害怕:“只要她兌現她的諾言。”
仰頭又是一杯:“我就絕不會逼她。”
旋即苦笑:“媽的,老子難得當情聖,當完才想起,不逼她,就搞成逼自己。”
“什麼諾言這麼嚴重?錢嗎?”
顧子維癱在沙發上,打個酒哈欠,軟綿綿的說:“錢算什麼,錢是王八蛋。”
他對著表弟嘿嘿一笑:“她的諾言就是不埋老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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