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諷地笑出聲來。
她茫然地望向四周,心底終於生出一股深深的絕望感,她沒有親人,她沒有朋友,也沒有愛人,所有人都幸福而幸運地生活著,只有她,只有她是被世界拋棄的那一個。如果不是從小練長跑的原因,她剛剛也許已經慘遭蹂。躪。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所有的苦痛困厄都加諸於她一人,明明她什麼壞事都不曾做過。
她望向剛才嘲笑她的那個小女孩,她手裡正握著一個白色的義大利娃娃,義大利娃娃又叫triangle娃娃,喬野曾經也送給她九個triangle娃娃,九種顏色九種寓意,那時候的他滿臉熱誠,眼裡全是脈脈情意,她被他感動得要死要活。
假的。都是假的。朱辛腦子裡忽然響起邪惡的提醒,她發了瘋似的撲到那個小女孩面前,將她手中的triangle娃娃搶過來撕開。
女孩被她的動作給嚇哭,大人也被嚇了一跳,罵罵咧咧地抱著女孩遠離她,口中還喃喃念著瘋子。
後來發生了什麼時候朱辛全都忘了,她的腦袋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下一刻便暈厥過去,醒來的時候正躺在病床上,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被單,她望著周圍純白的佈景,嘴唇開始顫抖,扯掉手背上的針管就要下床,被正好進門查房的護士給撞見。
可是她攔不住她。朱辛就像瘋了一樣將那護士給推倒,朝走廊盡頭跑去,眼中閃著瘋狂的光芒。
沒有人能阻止她,她要懲罰所有人。
她穿著一身病服在大街上跑,引來了路人好奇的目光,可是他們一接觸到她可怕的眼神便畏縮了,不敢再瞧她一眼,她就這樣跑回自己家裡,哆哆嗦嗦地讓物業公司的給她開門。
物業的人見她行為舉止很不正常,又穿著醫院的病服,於是好意詢問,朱辛知道自己此時需要隱忍,於是她笑言自己發了點燒,又不想在醫院住著,於是揹著未婚夫回來了,病服都還沒來得及換呢。
朱辛在小區裡口碑不錯,也不會有人懷疑她精神失常,物業的工作人員也不以為然,將備用鑰匙交給了她。回到自己熟悉的家中,那股不安終於消失不見,朱辛躺在床上,一躺就是好幾天。
當冰箱裡的存貨終於用罄,她開始叫外賣,仍然每天都呆在自己家中,謊稱得了重感冒,藝術團的人打過好幾次電話來慰問她。
她決定了,她要報復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的行動。
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誰能勉強當她的朋友,那就只有在義大利工作的朱元了。朱元和她並無血緣關係,他是她在義大利求學時認識的同學,兩人君子之交,但自從她回國之後,他們的聯絡就淡了。
接到朱辛的電話,朱元顯然很高興,可是聽她講完自己的遭遇,他卻沉默下來,沉默之後便是爆發。
“朱辛你別生氣,等我回來好好替你教訓他一頓!”
“我沒有生氣。”朱辛的語氣雲淡風輕:“我打電話給你是想請你幫我個忙。”
“什麼忙?”
“你認識義大利黑手黨的人嗎?幫我買四箱tnt炸藥。”
朱元聽到女孩平靜淡定的聲音,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曾經美麗大方、優雅恬然的女孩,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陰暗?
“你……要炸藥做什麼?”朱元艱難地開口問道,卻換來朱辛的嗤笑,“你能幫上忙麼?不能就算了。”
說著她就要結束通話電話,朱元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絕望,暗戀那人多年卻一直不敢啟齒,本以為今生已無緣分再見,上天卻又垂憐他,讓他再次聽到她的聲音,聽她講述她的遭遇,她要炸藥,一定是想懲罰那對狗男女。
“我有朋友認識,我會幫你,我會帶著你想要的東西回來見你。”
“好。見面後再給酬金。”朱辛面無表情地說著,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到那頭嘟嘟的忙音,朱元心裡十分失落,但他仍然按照朱辛的話搞來了一批炸藥,然後花了一筆錢以合法物資的名頭運回中國,藏在了朱辛安排的地方。
“你回義大利吧,我們不要再見了。”
當一切辦妥後,朱辛將買炸藥的酬金轉到了朱元賬上,然後對他這樣說。
“為什麼?你究竟想做什麼?”
“不關你的事,你回去吧,我不想牽連你。”
朱辛依舊什麼都不願意說,朱元望著眼前的女人,她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單純善良的姑娘了,她像是一朵經歷風霜雨雪璀璨的花朵,在她生命的最後時刻,她一定要熱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