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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是不是賀燕的事情有什麼可喜進展,盛斌說不是,是為了給我介紹物件。
說話方式很重要,尤其是相親的時候,這是盛斌屢屢提醒我的:“不要總假裝那麼優雅嘛!當然了,舉手投足是要文明,可也別過分吶,尤其這個說話吧,我覺得,就是建議啊,還是應該通俗點兒……知道啊,你不用解釋,我知道你一直就這麼用詞兒,可你也得考慮別人聽了會怎麼想?一姑娘長得好看,你誇她漂亮,當事人喜聞樂見,愛聽。你非來個明豔不可方物,人家肯定以為您跟這臭拽呢,再說了,我估計你也不知道方物是什麼意思吧?”
他說的也對,記得前年學車,第一天,在東五環外高碑店一村兒裡,我向駕校小賣部兩大姐打聽洗手間在哪兒,大姐指著屋裡的水龍頭,極其爽快地讓我進去用。我說不是洗手,是找廁所,然後順著她們指的方向一溜小跑,隱約就聽見兩人嘀咕:廁所就廁所唄,拽什麼啊!
盛斌哈哈大笑:“你看你看,群眾也這反應啊。當然,廁所還是洗手間倒不重要,關鍵是我這意思你領會沒有?相親是一錘子買賣,別讓不熟悉你的女孩子覺得假。”
事後我回憶,盛斌這次給我介紹物件之所以沒有成功,不僅僅是說話方式很重要,見面地點也很重要。
這間日本料理店本來就在地下一層,再加上燈光幽暗,頗有些陰森之氣。而盛斌和一女子偏偏找了個最靠裡的角落坐著,燈影搖曳著閃在兩人背後的雪白牆面上,一派肅殺。
那女子三十多歲的樣子,不胖不瘦,長得很一般,也許正因此,妝也就畫得相對妖嬈濃重,以至於昏暗背景下,要用點兒力氣才能看清眉眼高低,否則望過去只是模模糊糊色彩斑斕一片。哼哼,要是眼神不濟者如老劉前來,非急死那廝不可,我心中暗想。
盛斌介紹說這女子是與他不同部門的同事,屬於證券部,炒股很有一套,像我這種既不懂技術又沒有內幕訊息,還整天琢磨暴富翻番兒的新股民,以後可以多多向她請教。接著,又責怪我姍姍來遲,讓我趕緊點自己的菜,一會兒那女子還要加班,所以他們兩人先吃上了。
我滿懷歉意地解釋堵車過於嚴重,實在是身不由己,說著就連忙叫來穿著旗袍的服務員,隨便點了個鰻魚飯和兩樣小菜,然後問盛斌誰結賬,得知可以由他們單位公款報銷後,又當著這兩人的面兒大咧咧地把服務員招呼回來,加了一瓶清酒和一個烤魷魚,一份三文魚生魚片,絲毫不顧盛斌這廝在一旁的惡毒恥笑。
剛歇過勁兒來回敬盛斌兩句,那一直微笑不語的女子突然衝我身後嬌聲驚呼:“別走邊邊!”
說話方式很重要(2)
我嚇了一跳,不明其意,連忙順著她看不真切的眼神回頭望去,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兒正在餐廳中央的水池邊玩耍,這孩子也是討厭,圍著水池玩也就罷了,非要站到水池邊緣窄條石階上,還單腿站著,跟那兒晃晃悠悠。
“你別嚇著我,摔不死。”同樣被嚇了一跳的盛斌假裝沒好氣地對那女子說。
“啊?怎麼這麼說話?好過分!”那女子轉身語態自然,嗔怪地批評盛斌。
“你好過分!”我加入到批評的行列,“有本事你去那兒走邊邊試試!淹死你這廝!”
“你丫好過分……裡面是金魚吧?待會兒放出來咬你!”盛斌回罵道。
“哈哈,你們倆的對話好有趣!”那女子含笑說。
接下來三個人就在如此有趣的氣氛中進行著交流。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的樣子,那女子致歉說要回去加班,不能再耽留,盛斌和我忙不迭地起身相送。盛斌一直送出店門口,剛一回來落座,就急忙問我對他的這個同事感覺如何,有沒有繼續發展的可能。
“你說呢?”我夾了片生魚片,沾點兒芥末,“感覺咱先放邊邊,呵呵,不是貧,她說的是港臺話吧?什麼邊邊、過分、好忍心、好殘忍的,你受得了?有點假了吧?”
“我都習慣了,我們那兒不少女孩兒都這麼說話,至於這個邊邊好好什麼的,嗯,你沒看過《又見一簾幽夢》吧?”
“聽說過,國產瓊瑤片吧?好像是方中信和湖南衛視選秀出來那挺黑的傻姑娘演的?是,不少女孩子覺著方中信帥,我覺得挺裝的,靠,別扯方中信那兒去,你說她說話別扭不?還有呢,剛才你去洗手間,我想別太悶,怎麼著也應該說句話吧,就問她為什麼不喝酒,她說以前就喝過一次,而且只喝了一口,就覺得好難受,都快不行了。靠,我聽著聽著也好難受,已經不行了。”我喝著酒,毫無風度地肆意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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