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了,長相和素質都差遠了,挺回味十幾年前的那撥兒呢。”
“靠的嘞,他損誰呢?不過也是,我們那兒的老地勤,有不少就是老空姐退下來的,還真是不錯,那氣質!不過客人也不成了啊,以前坐飛機是有身份的象徵,現在可不一樣了,農喀多了去了。”
又見她提到熟悉的農喀,我不禁笑了起來。
“你上了飛機不會總‘靠的嘞’、‘農喀’什麼的沒完沒了了吧?”
“那當然,裝淑女唄。”
“裝?多不容易啊。”
“也不是,其實淑女不就是個氣質麼?按我們老師的話講,這個氣質還真能培養呢,多讀書多看報多想事兒,站姿坐姿培訓的時候學校裡又有專門訓練課,有點小氣質也不難,嘿嘿。”說著說著,花木蘭突然停住了,眼神由俏皮變成嚴厲,兇兇地盯向我身後。也就幾秒鐘,身後傳來個流裡流氣的聲音:“呦,怎麼著?美女,還跟我照哪?”
我回頭一看,兩個一身匪氣的二十歲左右的男孩兒坐在我們身後隔一張桌子的位置,其中一個光著膀子、頭髮染成一綹一綹黃色的小子正斜仰在椅子上,大喇喇地看著花木蘭,見我扭頭,兩道挺兇的目光不停地在我和花木蘭之間遊走,赤膊上紋著的一條青龍隨著呼吸一跳一跳。這小廝滿臉通紅,估計喝了不少。
我扭過頭,勸誡花木蘭:“算了算了,別惹事兒,吃完咱們走。”
“切,反了他了。”花木蘭嘀咕著,接著和我閒扯。
沒過一會兒,後面那兩小子吃完了,經過我們桌子的時候,那個黃毛抹著嘴,醉醺醺地說小姑娘我們走了啊,花木蘭沒說話,小臉兒由紅變紫,抬頭盯著那小子,手也按上了桌上的醬油瓶子。那小子依舊沒完沒了的嘚吧,越來越難聽的話一句句遞了過來。我正想過去講講道理,已經氣得一喘一喘的花木蘭終於按捺不住了,手一揚,那醬油瓶子就拖汁帶湯地飛了過去……
從復興醫院急診室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花木蘭不時讓我停下來,踮起腳小心地看著我頭上包著紗布的傷口,檢查是不是還滲血。
“等等,我去打個車。”花木蘭說。
“沒事吧?就開了個小口,這麼點小傷,不至於。溜達溜達。”
“哥們兒,你沒打過架吧?”
“沒,就上中學,嗯,上大學的時候也打過,不過那也基本算不上打架,打兩拳,追著踢兩腳就完事兒了,有幾次碰見過對方拿刀子的,也就是比劃比劃,沒真朝我們招呼。”
“我看也是,你動作明顯遲緩啊,朝你扔過來那酒瓶子其實都沒扔準,我都懷疑是那兩孫子膽小故意扔歪的,嘿,你還偏往上迎,靠,氣死我了。”花木蘭提起戰事,依舊憤憤不已。
“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打什麼架啊?幸虧你是沒傷著,再說,就算咱們打贏了,又賺什麼便宜了?”
“那也得打,我不賺便宜沒關係,得讓這流氓吃虧!”
“流氓沒吃虧,好人開瓢了。”
“我最煩別人老盯著我看了,眼睛還色迷迷的。”
“呵呵,”我笑了,“盯著你色迷迷看的人多了,你還都瞪人家麼?”
“那怎麼著,昨天在車站等菲菲,有輛19路進站,上面靠窗戶坐著個老頭兒,都五十多了,嘿,就死命在那兒盯著我看,奶奶的,我也盯著他看,有什麼啊,看誰先不好意思,最後,還是他扭頭了,老丫的。”
嗯,就在這個時候,看著車流滾滾背景下這姑娘的倔強模樣,回想著剛才見我負傷後她斥罵那兩個小痞子,那兩人見我流血後匆忙跑掉,她沒揪住,然後在後面甩掉高跟鞋光著腳窮追不捨的場景,我給她起了花木蘭這個外號。
走著走著,花木蘭突然撲哧一笑。
“怎麼了?”我不解。
“你是不是特別怕死啊?剛在醫院裡,又問人家大夫是不是腦震盪有沒有後遺症,又要打破傷風針,瞧你忙活的,嘿嘿。”
“呵呵,怎麼說呢,我沒事兒的時候倒是想過死了怎麼辦,可怕呦。”
“沒事兒想死幹嘛?”
“可能我是一悲觀主義者吧。小時候,還沒上小學呢,有一年除夕晚上,我那些親戚,一大家子都聚我姥姥家吃團圓飯,吃完了就放花放炮。大人點著煙負責放,小孩就遠遠地站在一邊兒看。瞅著那些表哥表弟表姐表妹什麼的都特開心,手舞足蹈的,我就特奇怪:有什麼可開心的呢?再過一會兒,除夕就過去了,這麼熱鬧的場景,就要一年之後才能再有了啊。呵呵,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