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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一時有些沉默,天道難測,當初的五百多人便剩眼下百餘,這還是被稱為最好的一代弟子……
白子陽笑道:“看我說這些做什麼,來來,大家都來認識認識,這位是咱們眾人裡響噹噹的第一弟子,蘇長生,萬宜峰蕭師叔門下。”
又給蘇長生介紹身後眾人,蘇長生一時疑惑,也不好問,隨著白子陽穿梭在眾弟子間,有男有女,皆歡笑著認識了,白子陽記性極好,交際甚廣,這許多弟子都能一一記得清楚,出身來歷,師從一個不差,待兩人回到前面,蘇長生問道:“白師兄……”
白子陽也不看他,轉身道:“大家可都準備好了?”臉上神情堅決莊重。
便聽百餘人齊聲笑道:“早好了!”聲震蒼穹,在萬峰間來回迴盪,引得無數路過弟子紛紛側目。
蘇長生身子一震,剛想到了什麼,白子陽已笑道:“蘇師弟,我聽說五行宗勢大,掌門恐怕要低頭,便去把他們幾人尋來,不知如何,大家都知道了,都趕了來,這可不能怨我,大家一致決定護著你殺下山去,也跟我無關。”
蘇長生手臂上青筋虯亂,身子顫抖,看著眼前許多同門師兄弟一張張笑臉,溼了眼圈。
蘇長生深深躬身道:“蘇長生多謝諸位師兄弟美意,我一人……”
話未說完,耳邊又傳來一個沉靜聲音:“蘇師弟,掌門喚你進去!”
蘇長生抬頭才見一個二十六七歲,身著白衣的年輕人站在身邊,稍一回想,便醒悟這正是當年初上山時安排弟子的白子云,忙拱手道:“白師兄!”
白子云點點頭,看看眼前許多弟子,拍拍白子陽肩膀,對秦吟香點頭笑笑,拉著蘇長生轉身進了議事殿。
蘇長生正是心情激盪之時,暗暗決定無論如何也不能連累諸師兄弟。
大殿高大空曠,雕樑畫柱,方圓不下百丈,裡面物事不多,只擺著一些椅子。主座上坐著一個面白有須的中年人,正是掌門白延年,兩旁一共坐著九人,其中一人蘇長生依稀記得乃是初次下山時在崇賢殿見過的那白鬍子師伯,想來這九人便是九殿殿主了。
師父蕭萬山跟鍾火師叔祖坐在下首左側,那鍾火待蘇長生一進門便不住擠眉弄眼,滿臉嬉笑,對面右側坐著三人,上首坐著一個青衣老者,再往下兩人一著青衣一著紅衣,這三人想來該是五行宗來人。
這許多人待蘇長生一進大殿,一起看向蘇長生,蘇長生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心下一橫,今日只要不拖累師父師孃,便是死在當場也好,心裡坦然,抬頭一一掃視眾人,眼裡平靜如水。
白子云朝諸人拱拱手,推身出了議事殿。
便見白延年身邊一個身著玄衣,蒼顏皓首,老態龍鍾的老者點點頭,道:“你先坐。”
蘇長生聽他聲音平靜,也看不出他喜怒,拱手道了謝,坐在師父下首,暗裡猜測,這個該是地位與掌門平齊的刑名長老江晨了。
蘇長生剛一落座,便聽對面上首那青衣老者冷笑道:“江長老是不準備詢問了?”
江晨聞言點點頭,道:“貴宗有什麼要求?”
那青衣老者哼道:“要求不多,交出萬宜峰四人交予我們帶走便可。”
江晨笑道:“貴宗在這裡等了多時,便只這點要求嗎?”
那青衣老者冷冷點點頭,不再言語。
江晨微微一笑,道:“請掌門決斷。”
蘇長生眼神一黯,反而鬆了口氣,不知為何想起了梅訊雪梅師伯,又想起李無憂,不禁慚愧,自己雖早早做了決斷,剛才竟還是生了些許期盼,不由心裡自嘲“原來我也很怕死啊!”
猛然起身,也不看掌門幾人,徑自對青衣老者嘲諷道:“老狗,一人做事……”
話未說完,便見對面三人身上光芒一閃,又都悶哼一聲,“哇”的吐口血,那青衣老者喘了口氣,才陰森森道:“果然是破虛,好好,倒要謝謝這位見不得人的鼠輩放我們三人一條生路了!”冷冷“哼”了一聲“雲陽是生是死但憑白掌門決斷了。”三人低眉看著腳下。
白延年似對下面之事一無所知般,兩眼無神,呆呆發怔,身邊眾人面色各異,便連鍾火臉上神情也不復剛才的輕浮。
議事殿裡一時寂寂無聲。
良久,白延年嘆了口氣,看了眼蘇長生,道:“要戰便戰罷!”
三人這才抬頭驚訝的看著白延年,上首那青衣老者道:“原本我還不信……”擺了擺手“當真嗎?”
無人應話。
那青衣老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