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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抹布,胡亂的擦了擦噴到桌子上的水滴,心緒又不由自主的回到了招考的事上。
市直機關事務局要招一個人,也有了固定的人選,只差陪考的了,這招考簡章一經公佈,報名的人還真不少,人事科沒幾天就收到十多個參考的報名人員。胡宇清關心了一下,看了看那些陌生的名字,覺得這樣的招考哪裡會招來什麼人才呢,不過就是走走形式,大家都心知肚明。因此也沒把招考的事全放在心上,一切委託人事科全權辦理,自己只須筆試之後對面試者進行面試即可。要挑誰,這不是明擺著的嘛,自己何須操那個心。
事定下之後,程式就一步步按部就班的跟著走。他的日子又恢復了日常的“看看檔案吃吃飯,開開會議喝喝酒,打打麻將唱唱歌”的日子。每天都行色匆匆,卻又碌碌無為,別人看他是一局長,他卻總是覺得自己像個打雜的,對上唯唯喏喏,對下耀武揚威,說白了,不過就是頭上比別人多了一層光環,因為那個局長的稱謂,多少能給自己一些安慰,畢竟是單位的一把手,上級再有市政府,市級領導平日裡也是少有功夫管他們的,只需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就行了。
直到招考筆試結束了,人事科向他彙報工作,他才想起來答應李鴻春的事,就讓他們把前三名的名單和試卷拿來給他過目。
王雲考了個第二名,第一名是個叫胡蝶的,比她高出十多分。他在心裡暗暗罵了幾句,這個王雲,水平也太差了,就是要做個樣子,也要像樣嘛,考試的內容範圍早就提前一個月通知她了,只差沒有接直給她試卷,這麼長的時間,就是死記硬背,她也該記下了,怎麼倒只考了個第二名呢?他翻了翻手裡的三份試卷,先看了王雲的,作文分數低了些,他讀了讀,覺得人家給她這個分數已經很高了,又在心裡暗罵了幾句,這樣的人,調到自己的手下,不知道要讓她幹什麼,看來讓她做些收發之類最為簡單的工作為妙。
他又好奇的翻了翻考得第一名的胡蝶的卷子,填空和選擇題都答得不怎麼樣,錯了好幾處,他想這也很不錯了,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什麼複習範圍,全部靠平日的積累,能考到這個分數看來是付出了很大的精力。作文卻差點得了滿分,他讀了幾段,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住了,無論是論點、論據,還是論證,都無懈可擊,讓他拍案稱奇。
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呢,她的文風倒有幾分像自己,剛剛涉世時的他也如她這般筆鋒犀利,字字珠磯,但後來他才發現,這樣的才氣在這個社會上根本沒有什麼用武之地,稜角分明只會讓他碰得頭碰血流,於是他慢慢的被社會的洪水沖刷得圓滑了,就像一顆河裡的鵝卵石,讓每一個握住他的人都覺得手感很好,一步步把他抬到了今天的位置。
看完作文後他心裡一時不能平靜,竟然對這個女孩子有了種惺惺相惜的感覺,若他是改卷的人,這作文是一定會評滿分的,這麼優秀的作文怎麼能扣分呢。
然而感嘆歸感嘆,他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和此次招考的目的,王雲才是本次招考的目標,這個胡蝶,管她是誰呢,她的名字這樣突兀的排在王雲的前面,卻沒有人給他打過什麼招呼,看來是個無名之輩,這樣的人最容易打發,對這方面的事,他有的是經驗,畢竟筆試只是一道坎,面試才是關鍵。
他的思緒還在飄散,聽到有人敲門,連忙正襟危坐,道:“請進。”
進門的是辦公室主任黎遠,他進了門,神色凝重的對胡宇清說道:“胡局,青林鎮打電話來,說是小軒在科研中受了點傷,讓您有空去一趟。”
小軒受了傷?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站起來,提上包就往外走,邊走邊對黎遠說道:“和李副他們說一下,我下幾天鄉就回來。”
匆匆下了樓,叫上駕駛員林一鳴上了車就走。
小軒是他唯一的愛子,在讀林業專業研究生,這幾天正和導師在青林鎮搞科研呢,怎麼會受傷呢,是不是摔了?他傷得怎麼樣了?為什麼沒有直接通知他,而是讓辦公室通知呢?會不會傷得太重了,人家怕他一時接受不了,不敢和他說?想到這裡,他的心臟跳動得更加歷害了。
他哆嗦著手掏出了手機,拔通了兒子的手機,沒有人接聽。他又拔了老婆的手機,剛按出幾個號碼,又停下了,她有嚴重的高血壓,還有心臟病,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還是不要驚動她吧,省得把她給嚇壞了,還是自己先去看看再說。
小軒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接他的電話了。這孩子,已經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和個性。就在單位招人快面試的前兩天,他從青林鎮打來電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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