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吳江院長應該贏得足夠的尊敬。
懷著一份敬意,我採訪了吳江,我們都無意糾纏在〃京劇進課堂的爭議〃上,而是從劇目創作上開始了對話。
?白燕升:吳院長,您最近又寫了好幾個戲,為什麼那麼專注創作?
吳 江:我覺得似乎對我來講,一生最後選定了這個職業的時候,說叫職業我覺得都不準確,它就是我的愛,它就是我的興趣。我只有在拿起筆來的時候,才能獲得我那種愉悅,我只有寫完全劇本,把筆一扔或者把電腦一推開的時候,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白燕升:這一點正好印證了我認識您十多年來的一個印象,我從來沒有把您當成一個純粹的行政官員,我一直把您當成一個劇作家。吳院長曾坐科九年,當時學的是什麼?
吳 江:武小生。 最好的txt下載網
行者無疆……訪國家京劇院院長 吳 江(2)
白燕升:為什麼沒有朝著演員這個路子幹下去啊?
吳 江:其實我在班裡頭,作為演員是個外行子弟,在學校我並不優秀,但我刻苦。等到我畢業那年,正好是*, 小生假聲唱的沒有用,就只能翻打。那個時候,因為從戲校出來的,功夫很好。後來腳就受傷了。摔了以後大夫就告訴你不能做演員這一行了。那個時候,我還不到20歲,很痛苦很茫然!
白燕升:那怎麼辦呢?不能當演員了幹什麼呢?
吳 江:讀書 !去北大中文系上學。
白燕升:學戲學了九年,也不是世家。摔傷以後,又不能當演員了。到了北大能找到歸屬感嗎?
白燕升:找不到!因為我去的時候,我是最後一屆工農兵學員,咱底子薄。在那個時候呢,別人是工農兵,我又不是。我這一生,似乎總在背陰兒站著,我沒有站過陽光面兒。總是被一種環境和一種條件或者一種什麼特殊的情況壓著。
白燕升:自卑嗎?
吳 江:自卑!我一直很自卑!甚至可以說到現在,我都很自卑。
白燕升:北大的那段經歷帶給您的是什麼?
吳 江:那個時候就是可以不顧一切地瘋狂地去汲取營養。第一年四人幫還沒有粉碎嘛,政治課、哲學、政治、經濟學、黨史……我可以說把能夠接觸到的書都讀過。讀政治經濟學的時候我居然把《資本論》的都讀完了。為了讀《資本論》,我特意淘回了一本《聖經》,因為要讀《資本論》,裡邊有很多聖經的典故,我不知道,不懂嘛,就把《聖經》也都讀了。
白燕升:我們如果粗線條的回顧您的這個成長道路,我相信很多人都會非常羨慕,您看看:當過演員上過北大,並且在仕途上也是節節攀升。其實您自己一直不那麼覺得。
吳 江:我小時候很刻苦,10歲左右,放暑假寒假就在王金璐先生家練功,早上很早就去。我沒有成為一個好演員,受傷了沒辦法,只能去讀書了,讀書你又不是工農兵,結果你在大家面前還是個另類。畢業的時候四人幫粉碎了,你們是工農兵學員,是你們能學到什麼呀?你雖然唸完大學,你還是一個覺得自己是立不起腰的人。在工作中又去學,又去讀研究生。後來覺得自個兒喜歡創作,也寫了一些戲,也有些戲演出了,甚至獲獎了,又讓我去做學校的領導,北京戲校的副校長。沒有幹過一天教育,你不懂教育,你就要去搞管理。教學管理,我不敢當間兒說話,一說話就臉紅,不像現在我說慣了。幹了7年,又調我去做文化局副局長,我不能寫作,我寫呢,人家說你以權謀戲。你搞了作品,人家會說,誰能說它不好啊,因為你是局長啊!那好,我在文化局階段就停筆就不寫了,幫助別人寫,給人家當槍手可以,算練筆。我在文化局將近7年沒有寫。
?白燕升:您的創作得到了很多前輩,尤其是像翁偶虹這樣的大劇作家的指導,
您跟了翁偶虹先生十年。我看過翁偶虹先生的自傳,他在這本書的最後一個章節,翁老寫了這樣幾句話:北京京劇院的編劇吳江一次請我看他的作品《管仲拜相》《尉遲恭》,也誠懇的聽取我的意見,以期大成。我與這位欣欣向榮的青年作者盤桓交流,往往感到有一股推動前進的力量鼓勵著我,甚至是震動著我。
說到現在的國家京劇院,在官園橋的東南角,有一座非常氣派輝煌的梅蘭芳大劇院,再往東走200米左右,就是古色古香的國家京劇院。讓人看著我覺得就透著京劇人的一種尊嚴。在您上任8年的時間裡,我們說這些,都有模有樣的成型了。我很想問問您,8年前,您上任第一天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