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Chaos的手腕。

“不論是你還是Justice，我都絕不會放棄的！”

那一刻，從接觸的手中鋪天蓋地的黑暗記憶湧入了他的腦海，險些讓他眼前一黑直接從空中栽倒下去。

生為光之巨人的他，雖然並不是沒有見識過強大的負面情緒，但這麼近距離感同身受的接觸如此多的黑暗和孤寂，還是讓他忍不住恍惚了幾秒。

這些是，Chaos的記憶。

因為無法分辨來自各種生物的複雜情緒，因而也無法相互抵消，Chaos的情感遠比人類甚至任何生物都要持久而強烈。

人類會因為悲傷而哭泣，也會因為開心而微笑，用開心的情緒來抵消悲傷帶來的影響，之於他們來說是非常常見的事情。

但是無法分辨兩種情緒的Chaos卻無法做到這一點，對他來說，這永遠是兩種毫不相干的情感，並且一旦感知就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弱。

即使在朱蘭和其他怪獸們的相處之中他學會了微笑，溫柔，互相幫助，但之於他來說也只是增加了情感的種類而已，這些都無法消除任意一點他曾經感受到的巨大的惡意和黑暗。

就像是一張生來就潔白無瑕的紙，染上了墨汁之後，無論再畫上多漂亮的圖案也掩蓋不了曾經的汙垢。

更何況活著，是絕不可能只留下美好的印記的。

【我已經不想，再呆在一個地方，等待著一個不會有結果的答案了。】

Chaos在黑暗和惡意的催生之中滋生出來的這樣的念頭，讓Cosmos久久的無法做出反應。

他以為自己已經教會了對方正確的看待這個世界的方法，總有一天那些美好的記憶會讓對方從心中徹底的忘卻黑暗，露出真摯的笑顏的。

但是現在看來，那卻更像是一種強加的善意……和惡意沒有什麼不同。

在白紙上潑上墨汁的人，和在上面畫上漂亮圖案的人，對於白紙本身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Chaos真正的心情，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他好像從來都沒有考慮過。

……是因為我，才讓你又變回了這個樣子嗎？

Cosmos定定的看著面前黑霧中逐漸顯現的猙獰的怪物外表，扼住心口般的窒息感讓他怎麼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Cosmos！你到底在幹什麼！！”

眼見籠罩著Chaos的黑暗連同Cosmos也快要一併的吞入，而那位藍色的戰士卻還是怔怔的定在那兒沒有一點反應，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黑暗順著他伸出的手侵入了他的身體汲取著力量一般的失神著……空中被困的Justice忍不住大聲的吼了出來。

他的聲音似乎讓深陷自責情緒中的Cosmos稍微清醒了一點，略有些迷茫的抬頭看向了他的方向。

然後緊接而來的全身的虛空感和胸前計時器急促的閃爍聲才讓Cosmos徹底的回過了神來。

此時站在他面前的山頂上的，已經不是他印象中朱蘭星上的那個容姿端麗笑容溫柔的Chaos　Header了，而是外表猙獰眼中閃爍著殘暴的紅光，卻又恍然有那麼一點之前的Chaos的影子的黑暗人工生命體Chaos　Darkness了。

原本璀璨耀眼的金色光芒變成了妖異的紅色，背後的蛛網逐漸的融入了黑色蝴蝶一般的翅膀上。

黑暗的生命體用渾濁嘶啞的聲線低低聲的開了口。

『……我和他都不會放棄？哈，不覺得有些貪心了嗎？仁慈的勇者大人？』

他抬起了細長銳利的獸爪，以快到讓人無法迴避的速度‘啪’的一聲把面前的Cosmos直接從空中拍到了地上，砸出了一個隕石坑般的大洞。

『為什麼我非得在那種地方一直等待著呢？你說的那些可以讓我忘記黑暗的東西，我並沒有感受到啊，還是說你想讓我知道的就是所謂的‘悲傷’跟‘孤獨’？』

『……就連唯一相信的那一點，好像也只是騙人的呢。』

他從空中躍了下來，輕盈的落到了Cosmos墜落的地方附近，翅膀煽動的氣流帶起的衝擊波又再一次狠狠的打到了藍色巨人的身上。

他彎下了腰，非常輕易的將對方從地上揪了起來，舉到了身前。

『Cosmos，你也說過‘被欺騙’是會感到憤怒的，所以連這種感情我也一併學會了。』

『……那麼我現在再來問一次，你是為了拯救誰而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