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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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二年級的第三學期,北條夏樹終於體會了一把家長面對中二期孩子的無力。
黑澤陣大概是家長理想中的優等生,話不多事少,各科成績優異,在這所偏差值極高的學校照樣名列前茅;雖然他不寫作業這點各科老師都向夏樹的助理加繆委婉反應過,這確實不好,可整體來說叫人省心。
除了他總想著加入黑手黨、對監護人完全沒有尊重長輩的態度、到現在都沒記住任何同班同學的名字……之外,也沒什麼揪得出過錯的地方了。
“可他最近真的好怪。”北條夏樹想不通,“我想了又想,實在不覺得我有哪裡做的讓人不滿意的地方。”
坐在他對面的太宰治喝了口咖啡,慢吞吞地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聊育兒(?)話題,北條夏樹一定不會找這個人分享煩惱。但目前來看,沒有比太宰更好的人選了。
北條夏樹沉思:“前幾個星期,學校家長會的時候……”
……
一年一度的家長招待會,學生與家長齊聚一堂,聽老師講話、聊天攀比,無比形.式主義的一次聚會,但他出席無疑象徵著監護人對自己養子的重視。
去年的家長會,夏樹因為人在國外不得不缺席,因此今年他特意調整了工作日程,騰出一整個晚上的時間……
黑澤陣:“無聊。”
夏樹:“?”
黑澤陣:“有什麼好去的,讓加繆和班主任說一聲就好了。”
夏樹反駁:“我就想去,我還想聽老師親口跟我說‘黑澤同學學習很優秀,繼續保持,他在班級上人緣也很好’之類的誇獎,你想剝奪我的樂趣嗎?”
黑澤陣面無表情:“……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在監護人絕對的權威面前,黑澤同學的阻攔沒有起到任何預期中的作用。
北條夏樹光鮮亮麗地出席了他的家長會,在一眾三四十歲的中年人中顯得格外突出,前座同學的母親好奇地問他:“你是來替弟弟開會的嗎?”
“不。”夏樹隱約有些得意,“我是黑澤君的監護人。”
黑澤陣垂著眼睛轉筆,散漫隨性,長密的眼睫下暈開一片淺淡的陰影。
單獨談話的環節,班主任找上北條夏樹,說了幾句叫人挑不出錯處的圓滑吹捧,最後才委婉地說:“黑澤同學最近和秋山同學走得比較近。”
北條夏樹想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秋山是之前和黑澤打架的不良少年,明白了班主任話中未盡的提醒。
他覺得有點好笑,再厲害的不良少年,也只會欺負同學打打架;而不聲不響、比較‘內向’的黑澤君,手裡早就沾過血了。
走到樓下,他看見黑澤陣正靠著一盞昏暗的路燈抽菸。
他左手漫不經心地揣在兜裡,寬挺的肩胛將長款風衣撐得十分有型,右手指尖夾著一簇微弱的猩紅。在北條夏樹看見他的時候,他也無比敏銳地望過來。
然後將煙擰滅,隨手丟進邊上的垃圾桶。
夏樹驚呆了:“你怎麼能抽菸?”——明明還是正在唸國中的未成年。
“很奇怪麼。”黑澤平靜地反問,“只是吸菸而已。”
北條夏樹:“……”
國中生吸菸當然很奇怪了!
你這樣子以後進入社會了怎麼辦.jpg
十五歲就能吸菸,二十五歲是不是就能殺人……等等好像確實是的。
黑澤陣直勾勾地盯著他。
這樣的神情讓夏樹有種微妙的感覺,就好像,他是故意讓自己知道他會抽菸,而非不小心撞見。
“為了你的身體著想,成年之前不準碰菸草。”北條夏樹板著臉,“否則……否則我就不給你零花錢了。”
……
太宰治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呢?”
北條夏樹:“然後我已經整整一個月沒給他零花錢了。”
也冷戰了差不多一個月。
每次夏樹想要找他心平氣和地聊一場,總是以對方莫名其妙黑臉離開、談話不歡而散作結。
太宰若有所思:“和他聊的時候,你總是擺出一副成年人的說教態度嗎?比如‘我是為了你好’、‘等你長大就會知道了’……之類的。”
“差、差不多吧。”
太宰:“真是糟糕,中二期少年最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