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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弗邪轉過身去背對棺材,就算是隻屍體,那也是女屍,非禮勿視。
陰素練的左胸心臟處,有一道已經癒合的傷疤,是劍傷。而在那舊傷的旁邊還有一處新傷,傷口擴開裂出道口子,正是今日被万俟雅言刺出來的劍傷。但在右胸處,距離心窩約一寸處,有一處小黑點。陰素練把那裡的肌肉往下用力一按,在小黑點處露出一根銀針。呼延師師摸出刀子,剖開陰素練的胸腔,頓時直了眼,叫道:“難怪。”
羽弗邪問:“難怪什麼?”
“尋常人的心臟都是長在左邊,她的心臟長偏了,長在右邊。而她這本該是心臟的位置,並沒有器官。”呼延師師說著從心臟上拔出一根毒針,遞給羽弗邪一看,說:“喏,真正要了陰素練性命的是這針根,不是万俟雅言的那一劍。”
羽弗邪看一眼那針,說:“你是說万俟雅言放暗器偷襲?”
“據我所知,万俟雅言不使針,更不使毒。”呼延師師把毒針遞到鼻子前嗅了嗅,說:“這毒也不是鳳軒門的毒,這是殤情宮的追魂寒魄針。”她用手絹裹了那毒針,把陰素練的衣服整理好,讓羽弗邪把棺材蓋推回去。羽弗邪出去後,又把磚砌回去。
羽弗邪問:“陰素練是怎麼中這毒針的?難道是打鬥中向万俟雅言放暗器,結果被万俟雅言震回去反要了自己的性命?”
“若是像你說的,陰素練的死就是場大笑話。”呼延師師說道:“她是死在商泱的手上。你還記得陰素練被万俟雅言刺中後的情形嗎?我想可能是陰素練不是万俟雅言的敵手,想走,被万俟雅言追上,她全力反擊的那一擊又沒擊中,反被万俟雅言一劍穿胸。當時的情況於陰素練極不利,所以,她就詐死,倒下去,用龜息功閉了氣息。她倒地後,商泱不是過去替她整理了衣衫嗎?極有可能就是在那時候下的暗手。那時候陰素練躺在地上,龜息功潛了氣息,商泱突然下手,她根本反應不及。於是詐死變成了真死。”
羽弗邪問:“接下來做什麼?”
呼延師師答道:“這麼晚了當然是回家休息。”她要找的答案已經找到,難道還大晚上的在外面吹冷風。
万俟雅言有心想得到殤情宮,卻並不急在一時。眼前最要緊的是招兵買馬擴張實力以及多建造攻城器械。万俟雅言屯兵幽嵐城山腰的大山裡,加緊訓練新招的新兵。周邊幾座城池的兵馬她也想方設法的拉了過來,全部編入自己的麾下。養兵的耗費極大,糧草是關鍵。万俟雅言並沒有多少屯糧,她所需的糧草除了搶來的那些就全是透過華君替她從別的城市購買運來。
後勤方面的事,她全部交給華君在替她打理,華君在這方面很有一手,她信得過。万俟雅言每日不是在軍營裡練兵就是在紫微殿議事,忙得連折騰万俟珏的時間都少了。
華君也忙,万俟雅言要爭江山,她都必須想方設法地替万俟雅言多攢錢糧。打仗,打的是錢糧,有錢糧才有兵。沒錢糧養不起兵拿什麼打?打仗的消耗又是極大的,以前賺一年的糧可以吃兩年,但一打仗,攢幾年的糧一年就能耗光。也就是說她必須在一年裡攢下好幾年的錢糧。她也曾想過用自己鋪子裡賺的錢來養兵,但那幾乎是杯水車薪。讓她養一支軍隊可以,讓她養万俟雅言急劇擴張已達幾萬人規模的軍隊,她吃不消、養不起。拿自己的私房錢來貼養軍隊,這種傻事她不會幹。幽嵐城有隻有這麼點大,平姓也要過日子,不能加賦稅增加百姓的負擔。再說,幽嵐城產的糧,除了百姓自留的口糧外,也都全歸入了幽嵐城的倉庫。就這麼座方圓幾十大里的一座城,還能指望它多少?華君的眼光只好又落在幽嵐城外,和魏國的官吏做起了買賣。
万俟雅言眼前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而這個時代的人,個個都視錢財如至寶,有錢,什麼都能買得到。官、爵、人命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只是些糧食?買糧是一方面,但這開銷太大,眼前還能維持,但如果這種情況持續下去就會形成大窟窿。華君算了筆經濟賬,眼前是入不敷出。雖說是在投資階段,可在投資階段也得有盈利收益那才能繼續維持投入啊。万俟雅言光把那幾城的人劃弄過來,不把地和糧、稅、錢財划過來,弄人來吃白食啊。華君恨不得自己立即變成蕭何。蕭何能在後方給劉邦弄出足夠的糧草那是因為劉邦的後方夠大啊,地廣糧自然多。再看万俟雅言底下,除了老弱婦孺,從十四歲到四十五歲的青壯年全部投進了戰鬥力中,不是兵將就是工匠。巴掌大的地屯十萬人口,這密度得有多大啊。出門全是人。華君想得長遠,顧慮也遠,卻也不是太愁。養兵的目的是為了擴張,不是為了吃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