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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殊死作戰,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万俟雅言知道自己這點人馬在十幾萬大軍裡撐不了多久,她耗得越久人就會折損得越多。她將內力灌注在劍上,揚開一聲長喝,挺劍,以極快的速度徑直朝拓拔弘撲去。一路上,見佛殺佛,見神殺神,誰來,都是一劍削過去,她再如一葉輕鴻般輕飄飄地繞過那人繼續往前。
幾丈的距離,轉瞬間便到了。拓拔弘感覺到万俟雅言撲近,他下意識地側身閃避,但跟著便感到鋒利的劍刃正壓在自己的脖子上。万俟雅言含笑看著他,說:“如何?我說要活捉你,那便活捉了你。”
“太上皇!”底下的人見拓拔弘落在万俟雅言的手裡都變了臉色。
万俟雅言沉聲道:“所有人放下武器。”
拓拔弘端端地坐著,說:“蕩盡叛逆,平定四方,犧牲朕區區一人又何妨?”
“呵呵!”万俟雅言笑道:“昔日京城有多少人圍攻於我,可曾沾到我半點衣角?今日,我能在亂軍之中殺到你的面前把劍壓在你的脖子上,明日,我就能隻身入京取了你兒子的項上人頭。”她收了劍,一腳踩著龍椅上,俯身盯著拓拔弘,貼在拓拔弘的耳邊悄聲說:“你收兵吧。我不反朝廷,我所佔的大宋國疆土仍在大魏朝廷的名下,地方賦稅我用來養兵戍邊,但我的兵、我的人仍是我的、且只聽我的。你若是容得下我,我給你一紙降書,你得勝回朝。你若容不下我,那今日,便是我大魏國疆土分裂的開始。”她目光咄咄地逼緊拓拔弘說:“我若一反,你想一統天下?哼哼,還是先擔心自己的江山穩不穩!你好好考慮吧。”說罷,衣袖一拂,飛身而起,施展輕功,從千軍萬馬頂上猶如一隻展翅蒼鵬般飛過去,穩穩地落在城樓上,“呯”地一聲敲下,鳴金收兵。
拓拔弘盯著站在城樓主的万俟雅言,揮手,下令收兵。
沒一會兒,青罡回來了,衝上城樓喊:“城主!怎麼?我……我聽說你把拓拔弘擒下了,怎麼又放了?”
万俟雅言站在城樓上看著正在退去的大魏兵馬,沉聲說道:“朝廷不是他一個人的朝廷。他死了還有太皇太后還有他兒子拓拔宏。現在的朝廷分成兩派,他若一死,朝政全落在太后手裡反倒替朝廷清了一大權鬥禍患。而如果他死在我手上,幽嵐城將永無寧日。”兵力懸殊,目前的幽嵐城禁不起朝廷的全力攻伐。她更當不起謀殺太上皇的罪名。今日,是講和也是在宣戰。她把選擇權給拓拔弘。和,她可以繼續養兵坐大。戰,是拓拔弘逼她反,逼她易幟,逼她分裂疆土。她是不得已的自衛,反,也反得有個說辭明目。而拓拔弘對鮮卑部某些人就難交待,都是大魏國土上的人,要降你不授降,你非得逼她造反起刀兵,要打仗,你自己去,別從我部族裡調兵。天下都沒打完,南方大片疆土你不去奪,北邊柔然的危脅你不去除,你跑來把自家人逼反打個你死我活,你小子是不是腦袋讓門擠了?万俟雅言也知道拓拔弘的顧慮,如果和,是給她万俟雅言繼續坐大的機會,將來羽翼豐滿,想再除掉就難了,說不成是養虎為患。戰,幽嵐城有強大的火勢,戰備精良,幽嵐城城池堅固易守難攻,打一個虎牢城都打了一年多,想打下幽嵐城,更難。一打,打的就是長久的消耗戰。這麼便成了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所以,万俟雅言給他時間考慮。她呢,則為虎牢城爭取救援時間,爭取從各方抽調的大軍到達時間。
万俟雅言一邊讓人修整準備再戰,一邊派人過去議和給拓拔弘一個臺階下臺。她還親自寫了一封信給拓拔弘,說詞大概是:我無意造反啊,當初走投無路逃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建了這麼一座城,這麼多年來也沒佔大魏的疆土沒反過朝廷,即使偶爾與朝廷動刀兵那也是自衛。我守著邊陲破落的幾座小城為大魏國開拓疆土,我曾有過錯,陛下你不能因為曾經的過錯就抹殺我我為大魏開拓疆土的功勞來派兵打我,更不能逼我到走投無路去投漢人,我是鮮卑人啊,還皇室貴胄,你怎麼能逼我去投漢人呢?……
云云種種寫一大簍筐。她哭冤喊枉地寫了一長篇,意思只有一個:我本是大魏國的人,還是皇室血脈,與你本是同一家。你不該再這樣繼續逼我。你若是再逼我,我就帶著底下的十幾座州郡城池投大宋國去了!
無賴,確實無賴,相當無賴!把拓拔弘氣得一巴掌把信拍在桌子上,破口大罵。可罵完了,看到眼前折損過半的兵馬,再想到万俟雅言那身萬軍之中來去自如的功夫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取走了他的腦袋,他也沒那心思繼續打下去。那打,在下一仗,在有萬全的準備下,一舉奪定。於是,他又假模假樣地回了一封信:“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