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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有糧吃有地方住,舉家投奔鳳鳴寨的不在少數。
但凡住到鳳鳴寨的,万俟雅言讓韓律給他們劃定地方讓他們自行蓋房子。沒飯吃的,到韓律或金萬財那裡去領一個牌子幹活,憑牌子就可以到食堂吃飯,管吃飽吃夠,但不準打包帶走。想打包帶走飯菜,成,給錢,去鳳鳴酒樓,要多少都成!
有吃有住,還不用受戰亂之苦,遷往鳳鳴寨的人越來越多,這一月裡竟有幾百戶之多。小小的鳳鳴寨,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竟然出現了好幾街。街道完全是人來人往踩出來的土路,兩旁蓋的也都是些簡陋的茅屋。可這些,已讓原本充滿土匪氣息的山寨變成了充滿居民氣息的村寨。
這時候正是用餐時間,街上空蕩蕩的看不到什麼人。資源緊張,家家戶戶一貧如洗,自然也沒那閒錢餘油在門外掛燈籠,更何況都是低矮的茅草屋,掛燈籠還有發生火災的隱患。
繞山而建的彎彎曲曲的街道上,就只有万俟雅言與華君身側兩個婢女手上的提的燈籠亮光。她倆身後跟著兩個兩個護衛,一條街道上就只有他們六個人。
華君問道:“雅兒有心事?”她吃晚飯的時候就發現万俟雅言過於沉默。
“嗯。”万俟雅言說道:“山上的存糧快不夠吃了。”原本只有一百多人,山上的糧足夠吃到明年。可如今兩三千人奔到山上,山上的糧最多再吃半月。以前是愁不夠人建山寨,現在是愁人多了糧不夠。
華君默然,糧食的問題是大問題,在這時代、這地方也是個難問題。如果不是糧食的問題,鳳鳴寨一時半刻也聚集不了這麼多人。他們能為糧食上山來投奔,也能為糧食而生亂。鳳鳴寨的發展迅速是喜,但極速的發展難免有失穩妥,也會埋下的隱患。她說道:“可否去稍遠的城購糧?”
万俟雅言搖頭,“呵”地笑道:“我從來不購糧。大魏的貴族也從來不靠購糧來養兵。”
華君說:“你現在是養民。你的子民。”你現在也不再是大魏的貴族,而是謀朔外逃的逆臣。如果万俟雅言還頂著原來的郡主身份,她大可民目張膽地去搶,有朝廷給她作後盾。可如今,万俟雅言再去搶就極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万俟雅言叫道:“那就更不可能購糧。”
華君聽出來了,万俟雅言打算下山去搶糧。“那你打算去哪裡弄糧食?”她緩了下,又說:“一直靠掠奪也不是辦法,自給自足才是長久之計。開春之後,開荒種地吧!幾千人的生計是個問題。不想個長久之計,遲早生禍。”
万俟雅言輕輕點頭,說:“那也得等到開荒後再說,而且,開荒後種糧也得等好幾個月才有收成。”
華君顰緊眉頭,她的心悶悶的有些疼。這只是個十七歲的孩子,如今肩上竟擔著這麼重的擔子。幾千口人的生計,這不是玩笑。她寧肯万俟雅言還是曾經那個小小的山寨匪首,只顧百來吃人的口糧。搶一次,吃半年。她突然想把万俟雅言拉走,不讓万俟雅言管這山寨裡的事,她把万俟雅言養起來。可是她知道她不能,万俟雅言的心太大,不會甘願去過尋常小日子,富裕的清閒日子也不行。万俟雅言是個習慣擔大局、掌大權的人。她甚至不知道万俟雅言召這麼多人上山來做什麼?當苦力給她建城闕宮殿還是準備東山再起又去奪天下!華君問道:“雅兒,你還想當皇帝嗎?”
万俟雅言扭頭看一眼華君,又移回目光,慢慢地邁步朝前走去,稍緩,才問:“何出此問?”
“想知道而已。”
“不知道。”万俟雅言答道。
華君笑道:“你可不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什麼事的人!”
万俟雅言緩聲說道:“起事需要時機、資本。如今我一無資本,二無時機,勿需去想。”
華君又問:“那這幾千人的用處?”
“我當初決定在這裡落腳,是因為看中這座山的山形地勢。這座山像一座椅背,三面峭壁,飛猿難上。頂峰扁平,可養兵建城。下山那條道你也走過,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若在此山建城,再築一道高牆,便是天險絕壁。這山巔極大,如你所說,開荒種地,養活幾千人不成問題。山下群山連綿,除十幾裡地外的一條商道外,人跡罕至。我若再在鳳鳴寨下的樹林裡遍裝機關培植毒草又組成一道屏障,試問,誰能奈何得了我?”
“你打算在這裡建城然後與世絕隔當一個土皇帝?”
万俟雅言傲然負手,莫測高深地笑了笑,說:“未必。”
華君不再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說句:“你這人的心智一點都不像個十七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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