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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商泱又是個油鹽不進的人。”她又看向華君,說:“讓你委屈了,對不起。我錯了。雖然從小就聽哥哥說,當權者上位者要能知錯改錯,但不能認錯,認錯份就矮了,以後不好再馭下,但你面前……你以後別罵我了,氣極了也別口不擇言。我不知道你們那是什麼樣的,但在這裡,這個世道,禍從口出,有時候一句話就能丟了全家的命。你在我這裡不怕丟了性命,可難保我氣死了會做出什麼讓自己後悔的事。”就像她這會兒,還頭疼。万俟雅言撫著額頭上的傷,她覺得自己傻,真傻,再氣也不能把自己的關往柱子上撞啊。萬一她當時撞重了,命沒了怎麼辦?還有這傷在額頭上,肯定會留下傷疤,以後怎麼見人?總不能終年都戴著帽子遮著吧?她想了想,說:“估計我額頭上會留下疤,你替我想個法子把它遮住。”她頓了下,對華君說:“我對商泱的事,在你眼裡、在你們那裡是頂天的大罪,但這裡不是。以前哥哥和京城裡的王公貴族公子哥也經常有看上的姑娘,強要一個姑娘也不過是雞毛蒜皮大點的事,大不了派人送聘禮過去娶過門。我們鮮卑族娶妻,也是看中哪家姑娘,先擄回家住半年,半年後新郎才和新娘去新娘家住三年,幹三年活,然後雙方再大擺宴席。”
“你想娶商泱?”
“我若想娶她便不會傷她,更不會在沒經得你同意之前碰她,軟磨硬泡用盡手段也得先讓你點頭,那樣你心裡不會生怨,她心裡也不會生恨。”万俟雅言沉沉地嘆口氣,說:“商泱是個清傲的人,冷冷淡淡的像一團冰,暖不了人。我還是喜歡你這樣,能捂著我,或打或罵或哄或調笑,總是人間滋味。一家人,不生分,才有這麼多的吵吵鬧鬧。你不在乾元宮的這幾天,冷冷清清的,我特孤獨,我可以讓底下的人去為我出生入死,卻不能和他們說上幾句體己的話。他們不是能體己的人。”
華君握緊万俟雅言的手,說:“雅兒,不說這麼傷感的話。”聽得她想落淚,太傷感。這是一個只有十幾歲風華正茂的一代梟雄,不是遲暮的孤獨帝王。她長長地喘了口氣,說:“有時候我覺得你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有時候,又覺得你像個遲暮的老人。像昨夜,不過兩句氣極的罵話,你就一頭撞上去。孩子氣點也好,只是以後別再幹傻事。”她把頭埋在万俟雅言的懷裡,哽咽道:“雅兒,我們以後都好好的,不再吵架了,和和氣氣的。”吵起來,傷人傷神。
万俟雅言輕輕抿了抿嘴角,抬起手臂把華君摟住。大魏皇家的子孫註定沒有童年,她更沒有。她八歲進到軍營,十歲就已衝鋒陷陣,還帶著一營的兵。十二歲成為前鋒將領,還在皇帝的駕前立功被封為懷朔郡主。十四歲,她已在朝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勢力,聯絡諸王將領暗中蓄謀。十六歲時,陰謀敗露,倉忙起兵,兵敗如山倒,她幾乎被連根拔起,幸好還有鳳軒門攢下的一點基業,讓她在幽嵐城東山再起。孩子氣,在她七歲母親過世以前有,七歲以後,她過得戰戰兢兢,成天想的是怎麼不被人吃掉。到如今,她是一城之主,建下幽嵐城,卻也把自己推到一個眾矢之的,如果她鬧孩子氣,安享眼下的丁點太平,不思量著擴張,用不了幾年,她這點基業又會被折掉。她真想讓老天再多給她幾年時間,讓她能多照顧華君幾年;讓珏兒能多享幾年無憂無慮的生活,就當是替她過那些失去的日子。有華君帶著珏兒,她相信珏兒會過得很好。華君有時候很成熟,有時候又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大孩子帶小孩子。“呵呵”。万俟雅言想到這裡,不由得低笑出聲,抬手在華君的鼻子上輕輕颳了刮,說:“君姑娘,你真是個奇葩。”
華君哽咽道:“雅兒,休息會兒吧。我守著你。”她撫著万俟雅言蒼白的容顏,真想帶著万俟雅言穿越回二十一世紀過點太平日子。也不用在這張年輕的臉上,看到那麼多的像飽經風霜般的孤獨蒼涼。她又隱隱有點安慰和希翼,好在,在這張臉上,還能看到一些笑容,雅兒還會為她笑。
作者有話要說:我瓊瑤了嗎?沒有吧=。=不準拍磚。
第九十九章
万俟雅言的額頭上頂著傷,她索性躺在床上養傷,樂呵呵地享受華君的細心照料、呵護。她的身體不大好,華君又不讓她多吃藥,每天挖空心思地飲食上下功夫,把名貴藥材加在補肉裡燉、蒸,美味又大補。万俟雅言捏著自己腰上逐漸多出來的膘,一邊嘆胖了胖了,一邊樂得合不攏嘴。她在乾元宮裡躺了十天,十天沒去紫微殿,即使偶爾有急事或要事也只在乾元殿的書房或偏殿裡辦了。
偶爾,万俟雅言也會冒出歸隱山林的念頭,不建城不爭天下,建座小莊園,擁著華君過點山水田園的日子。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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