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2/4 頁)
殿。
此時已是夜深,雪已經停了。滿地白雪,映得夜晚也泛出一層朦朦的雪亮。万俟雅言來到床邊,她見華君側身睡在床上,万俟珏睡在華君的懷裡,兩人睡得正熟。万俟雅言悄悄地上床,悄如聲息地擠在華君的身側躺下。她靠在華君的背後,嗅著華君的氣息,頓覺滿心溫暖。果然,還是貼著華君睡才能睡得好。
華君睡到迷迷糊糊間隱隱感到身邊多出個人,那人身上有點淡淡的檀香味,還帶點酒氣,睡在她的身側壓著她的被子,一條手臂隔著被子搭在她的身上。華君側頭一看,果然見到万俟雅言睡在她的身側。她轉過身,便見万俟雅言睜開眼,睡意朦朧地看她一眼,又把頭往她的懷裡噌了噌。華君說道:“万俟城主,你不是應該睡在乾元殿嗎?”
万俟雅言睜開眼,抬起頭,看向華君問:“非要這樣嗎?”這些話,這語氣,這滋味,像刀子刺在心頭。
華君看著万俟雅言那雙氤氳的霧眼,沉沉地嘆口氣,說:“雅兒,你走吧。”
万俟雅言的眼裡浮起一片水霧,她深吸口氣,應聲:“好。”起身,慢慢地下床,走了。步子朝外移動,陣陣哽咽堵在喉頭,堵得她心裡難受。絞疼。她含著淚,走出太極殿,走在雪地上,淚水,奪眶而出。她站在雪地裡,回頭,望著太極殿的建築,宮屋,把那溢位來的淚水生生地逼了回去。她喃喃地喊句:“君姑娘。”在心裡問道:“你不要我了嗎?”她真想抽劍把自己刺死在這裡,是否,華君才會回頭看她一眼。她沉沉地喘了口氣,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地晃到紫微殿,躺在冰冷的地磚上,攤開四肢,無力地閉上眼。
鳳凰殿、乾元宮,曾經兩個人朝夕相對的地方,往日的餘溫仍在,她進去,只有她一個人,那滋味如刀子削在心頭,割得她生疼生疼。她有金山銀海,她有財寶金窟,她卻只是一個人,孤伶伶的一個人。她後悔把陶婉這麼早嫁出去,不然,這會兒至少還有陶婉守著她。可如今,她身邊一個守著她的人都沒有。万俟雅言躺在地磚上,抱著自己,喉頭陣陣哽咽,她卻哭不出一點聲音,就連淚水也只能含在眼眶裡不能流出來。意識到自己這樣不妥,太難堪,又爬起來,緩步走上那寶座,窩在寶座裡把自己埋進去。
第二天,群臣上朝,進入紫微殿等候万俟雅言的到來,結果,一進殿就見到万俟雅言坐在大殿上方的寶座上,嚇得他們進來一個跪一個,趴在地上連吱都不敢吱一聲。等到人差不多到齊了,万俟雅言才站起身,開始點那些晚到的人。她緩步走下臺階,說:“我經常不守時,你們也跟著我學不守時嗎?”她走到來得最晚的那人跟前,問:“我是城主,你也是城主嗎?”
“屬下知罪。”那人嚇得趕緊叩頭。
万俟雅言說道:“今日晚到的人,一律罰俸一月。不過念在馬上就要過年了,我體諒你們,怕你們沒銀子過年。這個月的俸銀讓你們領了,罰下個月的。”她說完,回到寶座上,把話題引到今日的朝議上談論正事。
要過年了,瑣事很多。大年,煙花炮仗不少,缺銀子過的人也會想方變法地弄錢,偷雞摸狗什麼事都能鬧出來。城防方面也不能鬆懈,萬一誰趁大過年的興頭上跟她鬧點事兒,她這年還怎麼過?本來眼下就已經夠悽慘了,還想再給她來點“錦上添花”?過年了,為了昭顯她城裡的太平昌盛自然也得熱鬧熱鬧,但要怎麼熱鬧?底下的人又爭論半天。万俟雅言就讓底下的這點瑣碎事情纏到午時過了才得以脫身。她餓著肚子回到乾元殿,除了那池十二個時辰都熱著的浴池外,哪都冷著,連杯熱水、熱茶都沒有。
万俟雅言的心裡那個堵和憋啊,這臘月底了,家家戶戶都熱熱鬧鬧的,就她這裡冷得能把人凍成冰棒。她覺得這內城也該裝點起來了,該張燈結綵就張燈結綵,該放煙花炮仗就開始放。這底下的平頭百姓都熱鬧得不行,她這裡能冷清了?她藉著過年的由頭,又腆著臉去找華君。
結果華君不在,帶著孩子出去跟底下的掌櫃商議怎麼讓底下的夥計過年去了。只讓銀兒留在太極殿等她,留給她一本冊子,冊子上擬的是內城過年要安置的事項,呈上來請她批覆的。万俟雅言提筆,寫了個“準”字,把冊子給了銀兒,扭頭走了。
万俟雅言從乾元宮出來,遇到陶婉。陶婚禮遞給她一封密信,說:“門主,有訊息了。”万俟雅言拆開封口,看完信,徑直去了暖閣。
商泱神情漠然地坐在暖閣裡的椅子上,見到她來,只拿眼看了她一下,又繼續兩眼發直地發呆。
万俟雅言在商泱邊上的椅子上坐下,問:“身體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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