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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上下打量一眼万俟雅言,沉沉地點了下頭,說聲:“請!”側身讓開,略微地斜側著身子進門。
一個七八歲大的男孩子抱著一個不足一歲的嬰兒來到門口,喊聲:“爹,是什麼人?”
“過路的!”那男子答道。
万俟雅言邁步朝裡走,玄烈搶先兩步走到前面,說:“門主,我去探探。”
“無妨!”万俟雅言看出這男子身懷武藝,可敢一戶獨居這荒野山嶺,沒點武藝怎麼成!她跟進屋裡,只見屋舍簡陋,且只有這一對父子和一個小嬰兒。她問:“尊夫人呢?”
“在院子裡。”那男子答道。
“哦?我怎麼沒見?”
那男子出門,走到左側。藉著窗戶裡透出的微光,万俟雅言看出那是一座墓。“死了?”
“生孩子的時候難產,生下孩子沒多久就走了。”
万俟雅言心下悵然,道句:“我姐姐也是生下孩子就走的。”她問:“有吃的麼?孩子才出生,只喝了點米湯,餓了很久了。”
許是同病相憐。那男子沒有推諉,乾脆地應句:“有!”
万俟雅言衝轎子裡的華君喊聲,讓她把孩子抱下來。
華君下轎後笑盈盈地看一眼万俟雅言,心說:“這次倒學會客氣了。”
那男子看到華君,略微怔了下,又朝万俟雅言的身上投去一眼,卻也沒說什麼,進了屋。万俟雅言和華君進屋,那男子端來碗米糊。万俟雅言接過米糊,嗅了嗅,這米糊是把米磨碎了混上肉熬製而成的,還放了些山珍在裡面,味道挺好。她償了下這米糊,挺好,於是端著米糊去喂万俟珏。突然聽到那男子低低的念句:“凰佩?”
万俟雅言朝華君的腰間一掃,又朝那男子投去一眼,問句:“你認識這玉?”繼續喂孩子吃東西,結果,因為不會喂,米糊弄得孩子滿嘴都是。
那男子說道:“聽說過。”
只是聽說過能一眼認出?万俟雅言不信。
華君問:“雅兒,你會不會喂?”孩子這麼小,万俟雅言卻不管不顧地把勺子送到孩子的嘴邊就往嘴裡倒,也不管孩子能不能吃得下去,結果那米粥糊得孩子滿嘴都是,順著下巴一直流到脖子裡。那孩子估計也是餓死了,伸著舌頭不停地左右舔。
“我不會。”万俟雅言把碗朝華君面前一遞,說:“你來。”
華君瞪她一眼,一手摟住孩子,一手接過碗,又把摟孩子的那手端著碗,另一隻手拿勺子一點點地喂孩子。她不得不替這孩子慶幸這次自己跟著出門,即使自己不會養孩子,可摸索著總能養下去,遇到万俟雅言這樣的非得把孩子養死不可。這是孩子吶,在万俟雅言跟前就跟什麼似的!她不必有幾分氣憤地問:“我說你不把別人的命當成命,自家孩子的命也不當人命了?”
万俟雅言怒道:“我哪有不當人命是人命了?我若不理她,何必替她出來找吃的?弄死得了!”
華君說她:“你就不怕你姐姐、姐夫詐屍起來找你拼命?”
“君姑娘!”万俟雅言的神情一凜,從頭到腳透出冷噝噝的寒氣。
華君瞥一眼万俟雅言,對万俟珏說:“瓏兒乖,以後跟著乾媽我姓華了!跟著你小姨,當心性命難保。”
万俟雅言吐血,很想吼華君:“你的性命還是我在保呢,沒我護你,看你怎麼死!”可旁邊還坐著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她也懶得跟華君鬥嘴。
華君餵了孩子幾勺,見孩子不吃了,便把碗擱下,對那男子笑道:“這位大哥,多謝。”摸出紙巾替孩子擦了嘴邊和下巴上的米糊,見脖子下的衣服溼了,又用手帕替她隔在下巴下面。她從袖子裡摸出錠碎銀子放下,她道過謝後,起身出門。這次趕路趕得急,她也知情況緊急,給孩子填飽肚子,自是要著急趕路的。
万俟雅言環視一圈屋子,沒見到特別的物品,又把視線落在那男子身上迅速掃視一圈,她的視線在那男子的手掌和腰上稍作逗留,轉身出門,從一個護衛手裡拿過火把往院子裡那座墓前的墓碑上一照,只見上面寫著:“愛妻呼延師師之墓。”她倒抽口冷氣,轉身快步回屋,問:“尊夫人叫呼延師師?”普天之下叫呼延師師的可能不止一個,可能一眼認出凰佩又跟叫呼延師師有關連的人這來歷就頗耐人尋味了。
華君在轎子裡坐下,聽到万俟雅言的問話不免詫異,這万俟雅言還真是熟人滿天下啊,到哪都遇到認識的人。這剛碰到仇家,現在又冒出個熟識的。
那男子“哈哈”坐在屋裡說道:“她都已長埋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