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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君紅著眼睛看著万俟雅言沒作聲,有些心痛也有些心寒,手指反而沒那麼痛了。
“以後讓她喚你孃親吧,她沒有娘,現在喝了你的血,身體裡有了你的血。”
華君怔了,她弄不懂万俟雅言在想什麼。她說:“這不是你們万俟家的骨血嗎?怎麼叫我孃親?”
万俟雅言反問:“她是万俟家的骨血和管你叫娘有什麼衝突嗎?再說万俟家早沒了,除了我和她,都被滅門了。”
“後悔嗎?”
“後悔什麼?”
“造反。”華君說。
“為什麼要後悔?因為失敗付出慘烈的代價?”万俟雅言說道:“有那資本,想去謀求,便下了那盤棋,不到最後棋終,誰又能料定勝負?世上又安能有十成把握的事?就如今夜,我自負有萬夫之勇,卻重創在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手裡差點喪命。”
華君問:“雅兒,你真的只有十七嗎?”這般覺悟,多少二十七歲的人也未必有。
“到大寒三候水澤腹堅的時候就滿十八了。”
万俟雅言見孩子又睡著了,便把華君的手帕拿來替華君包裹傷口。
“你身上有傷,別動,我自己來。”華君看向自己的指腹,這万俟雅言咬得不輕,她食指指腹上的肉都快被咬掉一塊。她有些嗔惱地掃一眼万俟雅言,衝万俟雅言豎起中指,問:“你怎麼不咬中指?”
万俟雅言又怎能不知華君豎中指的含義,多少次晚上兩人折騰完後,華君都會去揉中指嚷手痠,有時候還會讓她含著用舌頭替華君按摩按摩中指。她的臉頰微微泛紅,說:“留著下次咬。”睏倦地閉上眼,傷口仍然很痛。
“再咬我手指,我保證讓你三天下不了床。”
万俟雅言聞言卻是笑了,她說:“等哪天你有那能力讓我下不了床再說。”
天亮了,一行人下山,途經小鎮,華君下令停在小鎮休整一下。就算她忍得了痛捨得放血,也不能一直讓孩子喝她的血啊。她讓人去買了雞蛋米鹽等食物,又買了鍋,又讓人在酒樓裡用餐補充點體力再上路。
華君見万俟雅言睡著,便下了轎,打算去給万俟雅言張羅點吃的。她進了酒樓,剛點好菜,就見万俟雅言換上一件乾淨的袍子緩步走進來,懷裡還抱著孩子。“雅兒!”華君趕緊奔過去把孩子抱過手,叫道:“你不要命了!”傷那麼重還下榻,還敢亂動。
万俟雅言的臉色蒼白,連嘴唇都沒有幾分血色,可那份氣度絲毫不減。她淡聲說:“又不是傷得下不了床,一點小傷,無礙。”她尋了個座兒坐下。
荒涼破敗的小鎮大清早的也沒什麼吃食,一碗粥,一點泡菜,幾個膜,還有一些牛羊肉。
華君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勺子,把粥吹涼了喂孩子吃。她怕只吃米粥營養不夠,在粥里加了些肉沫熬的,還另外蒸了顆雞蛋攪在米粥裡一起喂。
万俟雅言沒什麼胃口,喝了小半碗粥就靠在桌子邊閉目養神。
清靜的大街上,突然響起馬蹄聲,万俟雅言驚覺地睜開眼。
一旁的護衛也警惕地戒備起來。
玄烈側耳一聽,說:“人數不少。”
馬蹄聲突然在幾十步外停住,過了一會兒,只聽得一聲吆喝,一匹馬往相反的方向跑了,另外的馬匹朝店裡湧了來。万俟雅言當即下令讓兩個護衛追出去,把往相反方向跑的那匹馬截住,同時令人做好備戰的準備。
兩名護衛從後門溜走,去截那離去的馬匹。
“把這裡圍住!”突然,一個說著鮮卑話的喝令聲傳來,跟著一隊人馬堵在店外,把店門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万俟雅言抬眼看去,見是一個參將正挑開大轎的簾子朝裡檢視。她暗自慶幸,剛才下馬車時覺得把孩子留在馬車上不放心就抱了來,沒想到,還真抱對了。要是把孩子放在馬車上,這會兒……即使她派人趕在他們來之前把孩子搶回來,只怕也動上手失了先機。
那參將坐在馬背上,對店裡喝道:“店裡的人聽著,放下武器乖乖地走出來。”
華君見万俟雅言坐著不動,也繼續喂孩子喝粥。天大的事也得把這小祖宗餵飽啊,要不然哭得她和万俟雅言都鬧心。
那些護衛當即起身,一字排開擋在万俟雅言的身前。
玄烈抽出背上所背的大刀,往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上一坐,一腳踏在凳子上,大咧咧地用鮮卑語叫道:“哎,小子,你招呼誰呢!”
“爺爺奉命追拿朝廷欽犯万俟雅歌和忽韃汗的孽種!小子,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