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的景象大變,一處亭臺水榭處,水正清,花正好。水波盪漾處,月光破碎,睡蓮輕輕舞動,美好得似人間仙境。歐陽少恭身體頓住,他怔怔地望著上面的影像。
一人彈琴,一人跳舞,情意綿綿,談笑風生,這場景,何其熟悉!歐陽少恭就那樣靜靜站著,他回想起了那種幸福,蓬萊曾經便是他的一方天地!他看到幾百年前的自己臉上抑制不住的幸福微笑,那種笑,他很久都沒有了。看來這便是整個蓬萊的記憶,也只有這裡能證明到他的存在。
歐陽少恭轉身,他不願再看。才走了十步,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了下來,歐陽少恭眼神變得微微有些凌厲。看來,這裡可不是普通的幻境。歐陽少恭轉過去,繼續看著上面的那兩個人,面無表情。
彈琴,跳舞,談笑,擁抱,一遍又一遍,場景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歐陽少恭眼神愈發地冷了,到底是誰布了這個幻境想要困住他。他開始仔細思索這裡的不合理處,忽然他捕捉到正在彈琴的白衣駙馬笑了,那種笑容在百年前的駙馬臉上絕不會有。歐陽少恭冷笑一聲,右手如電般襲向白衣駙馬。
白衣駙馬偏頭看了他一眼,一動未動,同時歐陽少恭的右手穿透了他!白衣駙馬笑著站了起來,走近歐陽少恭,道:“你終於發現了,我原以為你還要多用些時間呢。”
一旁的公主消散成了星星點點的光。歐陽少恭伸手似乎抓住了一粒,鬆開手,卻什麼都沒有。他收回目光,冷冷望著眼前的幻影:“你是什麼東西?”
白衣駙馬大笑起來,笑了許久,方才停下:“我便是你,或者準確來說我是你的過去,是你的執念,也是你的心。”
“……果真有趣。我還未見過如此完美的幻境,想必你是夢魘那一類的妖物。”
白衣駙馬聽到這句話,更是狂笑不止,熟悉的面容上做出這種神情,看起來倒真的像另一個人了。他指著歐陽少恭:“你錯了,我可不是那麼低階的妖物,你現在是完全不能打敗我的。你將永遠困於這裡。”
歐陽少恭似乎笑了:“我為何要留在幻境中,而且你是困不住我的。”
“幻境和現實又何來界限,一切都是你自己認定的。你若認為這裡不是幻境,這裡便是現實。反之亦然。”
“其實這樣有何不好,這裡有巽芳,有蓬萊,就算是夢,也是一場美夢!你所求的不就是這嗎,你心中渴求的不就是如此的生活嗎?你怕失去,在這裡就永遠不會失去。呵呵,你拒絕不了我,因為我就是你,是你的心。”
“留在這裡吧。”
歐陽少恭退後幾步。
白衣駙馬步步緊逼,語氣卻柔和下來:“這麼多年,你在外面尋尋覓覓,到最後不也發現這才是你的歸處嗎?這是你的心裡最想留下來的地方,就算你無法意識到,這個信念仍然牽引著你回到這裡。”
“你無法對著自己的心說謊,無法對著我說謊,你將永遠留在這裡!永遠不再有孤獨!”
歐陽少恭只有一瞬的茫然,眼睛便恢復了清明。他不再後退,淡然地接受著白衣駙馬的靠近,虛幻的東西是無法傷害到自己的,這個信念卻在下一個瞬間破碎!
因為白衣駙馬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那種溫熱卻又實際的觸感,歐陽少恭有些驚訝,面上卻依舊沒有波瀾。只是隨意揮手想要拂開白衣駙馬的手,意料之中的,只是穿透了他的手。白衣駙馬低低笑了兩聲,並不在意他的動作,而是緩緩靠近,以一種半擁抱的姿態靠在歐陽少恭肩頭,輕輕耳語道:“你無法擊敗我,因為我就是你。”
白衣駙馬左手悄悄繞到背後,送出輕輕一掌,歐陽少恭悶哼一聲,嘴角流下一縷血絲。白衣駙馬繼續說道:“但是我能擊敗你,不過,我想你是無法明白的。”
歐陽少恭輕輕笑了,笑聲中充斥著淡淡的嘲諷:“你是我,我卻不能打敗你?真是笑話。”
白衣駙馬嘆了一口氣,放開了他,搖搖頭,似乎是很惋惜的樣子:“不,你還是不懂。我雖然是你,但卻是你內心的自己,試問你又怎麼能用實體的自己打敗虛幻的自己呢?”
“而我能打敗你,卻是你心中自己的想法。我出手的時候,你認為我會打傷你,那自然就會打傷你。我的一舉一動皆是你的所思所想。”
歐陽少恭卻好似沒聽到他的話,只是抹去血跡,挑眉問道:“那按你這麼說,我想著會打中你,便能打中你了?”
白衣駙馬笑意瀰漫開來:“就算知道這點,你還是無法打敗我。人內心深處的思想可不是能受自己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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