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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倒是香了許多。
大雨持續了兩個時辰才停,此時暮色四合,四周黑沉沉的已不能視物。雨後清新的空氣讓人無比愉悅,呼吸間夾雜著淡淡的泥土氣息和些許微弱的花香,還伴著小蟲子此起彼伏的叫聲。百里屠蘇平靜地拿起桌上的劍:“既然雨停了,我們該走了。”
二人轉身就欲走。
“公子……”茗羽停頓了良久,似是下了很大決心,才繼續道,“天色已晚,不如公子就在這裡留宿一晚,明日再趕路吧。”
歐陽少恭眉眼上揚,聲音裡卻帶上了一抹為難:“如此再好不過,只是怕姑娘不便,我們還是走吧。”
“無妨,也有多餘的房間……”茗羽略帶焦急地解釋道。
百里屠蘇這才淡淡地回道:“多謝。”正有此意。
屋子裡收拾地整整齊齊,鋪陳雖簡單,但卻乾淨整潔。開啟窗戶,清新的空氣便隨之進來。或許是下雨的緣故,今晚月亮躲在了雲後,四周卻多了很多閃爍的星辰,美不勝收。百里屠蘇目光下移,遂轉頭輕輕地喚了聲。
歐陽少恭步至窗前,順著看下去,便看到了幾朵嬌豔欲滴的海棠。風雨的折磨絲毫沒有損傷它的美,而只餘幾滴水珠在花瓣上滾動,折射出微弱的星光。歐陽少恭心神一動,手掌輕輕一吸,一朵海棠便完好無損地躺在了手心,他將手輕輕湊近鼻翼,輕嗅其味。須臾,感慨道:“海棠無香,真是一大遺憾。”旋即將花丟擲了窗外。
百里屠蘇看了一眼,走近先生,問道:“這茗羽姑娘是凡人,海棠花也不過是湊巧出現。先生為何要在此留宿?”
“屠蘇。”百里屠蘇一愣,先生從未這般親近。歐陽少恭眼神裡寫著不贊同,“瑾娘曾找遍江都都未找到海棠其人,那麼海棠多半已經隱姓埋名,或是改頭換面。”
“先生的意思是茗羽姑娘還是有可能是海棠,可據我觀察,她並無異樣。屠蘇認為,她並不是海棠。”
歐陽少恭眉輕皺:“瘋老頭說過海棠擅琴,那必是極好的琴藝。茗羽姑娘琴曲可以稱得上舉世無雙,她的那把琴也是一把絕世之作……”
似乎想到了什麼,百里屠蘇喃喃低語:“……並不及先生的琴曲。”
歐陽少恭一愣,隨即綻放了大大的笑顏,面容在那一剎那間光彩奪目,許久沒見過先生的真心笑容。屠蘇只覺得,時間停在這一刻也足夠了。
這一夜,時光似乎太短,兩人以茶代酒,談古論今。百里屠蘇覺得兩人心的距離從未如此近過,近到讓人產生了不真實感,心中也生起了隱隱不安。百里屠蘇用力地甩了甩頭,想將這種不安感丟擲腦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何懼之。
第二日,歐陽少恭睜開雙眼,發現房內只剩下自己一人。洗漱完畢,出的房門,便被眼前之景所略微驚著。只見百里屠蘇與茗羽姑娘正在交談著,場景稍稍有些詭異。歐陽少恭笑著問道:“你們在談什麼,怎麼如此……”
百里屠蘇臉色有些微白,神情頗有些不自然:“……只是多謝茗羽姑娘之恩罷了。”
“哦?”歐陽少恭淡淡一笑,“也是,在下也要多謝姑娘。我看這裡潮溼多有瘴氣,只得贈與姑娘一些丹藥,定時服用,能祛溼去寒,保固元氣。”
茗羽接過瓷瓶,臉上是掩飾不了的開心,這位公子的聲音優雅從容,如沐春風,光這份氣度便讓人心生傾慕……哎,可惜自己不能視物。罷了,若再想,便犯了婆婆所說的痴戒,於琴之道毫無裨益。
雖是如此,還是無法阻止自己的心。
驀地,“吱呀”一聲,門又開了。歐陽少恭與百里屠蘇齊齊朝門望去,只見一個老婆婆手拄柺杖,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聽到腳步聲,茗羽趕緊上前扶住了她,然後道:“這是家中婆婆,昨日婆婆病中初愈,不能見客,還望海涵。婆婆,這便是我與你說過的兩位公子。”
老婆婆黯淡無光的眼睛隨意地掃了他們一眼,旋即臉上的褶皺都快鋪平了,她樂呵呵地坐下,道:“多麼俊的公子哥啊,多少年未曾見過了。恕我一把老骨頭了,不能好好招待你們。咳咳。”聲音裡還有一點虛弱,氣息不均勻。
“哪裡哪裡。老人家,茗羽姑娘對我們已經很好了,您還是身體更重要。”歐陽少恭笑道。
老婆婆似乎很開心,轉身對茗羽略帶責備地說道:“貴客上門,怎麼能只上茶呢!去,把我珍藏的美酒拿來,我要與兩位好好喝一杯。”
百里屠蘇眉一皺:“可是老人家您的身體不適合飲酒。”
“小子,誰說不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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