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而止。
他在旁邊來回遊動,舒展著因為長時間飛行有點痙攣的肌肉。忽有一刻,他覺得身體凍麻木的部位竟然隱隱作疼。看來肺病是在所難免了。
他碰了碰泰莉的胳膊,指指岸邊。這次她點了點頭,順!從地跟著上來了。
兩人躺在潭邊,互相摟住對方,瑟瑟發抖。可以控制熱量的工作服裹在身上,像毯子一樣。冰冷的軀體慢慢泛出點熱意。
“對不起,我不該笑。”路易輕輕說道。
泰莉點了下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但絲毫沒有原諒的意思。
“這事很滑稽,泰莉。膽小如鼠的耍木偶人竟敢像玩牲畜那樣繁衍人類和克孜!他們肯定吃了豹子膽。他們肯定清楚他們是在玩火——”
路易知道自個兒說得又多了,但不能不說。他得給自個兒找個充足的理由,“看看這群傢伙做了些什麼!弄出些通情達理的克孜,主意蠻不錯。我稍微瞭解一點人與克孜的戰爭。我知道克孜人過去很殘暴。要是議長祖輩來的話,淄那科雷克城恐怕早被炸到環形世界底下去了。但議長卻沒有采取行動。”
“但是,繁殖幸運人——”
“你認為他們犯了錯,把我弄成這個樣?”
“奶奶的,你以為我想侮辱你?我只是想說這是個很可笑的想法,耍木偶人做來就更有趣,就是因為這個我才笑!”
“你不會希望我也咯吱咯吱吧?”
“你看。又遠了吧。”
“行啦。”
她並不因為他笑而恨他。她需要安慰,不是報復。工作服裡的熱量給人以安慰,兩體相擁更給人以溫存。
路易輕輕拍打泰莉的後背。這使她很放鬆。
“我琢磨得讓咱們探險隊聚到一塊。”他抓住時機,插上一句。他感到她的身體一下子繃緊,便問道,“你不喜歡這個想法?”
“倒不是。”
“因為乃蘇?”
“我恨他!恨死他了!他繁殖我的祖先像——像野獸。”很快她的身子又鬆弛下來,“如果他想回來,議長會送他上西天。”
“假如我說服議長讓他回來呢?”
“你怎麼做得到?”
“假如我能,怎麼辦吧?”
“到底為什麼?”
“乃蘇還擁有‘沖天號’。‘沖天號’是人類能在一百年中到達麥加倫星雲的唯一辦法。如果不帶著乃蘇離開環形世界,咱就弄不到‘沖天號’!”
“多麼多麼蠢哪,路易。”
“想想吧,你也承認如果乃蘇那群傢伙沒對克孜做手腳,咱們都會是克孜人的奴隸,對吧?但是,如果耍木偶人沒有改變生育規律,你或許根本就不會出生。”
她貼著他,身體僵直。她的意思全表現在臉上,臉色卻又恰如她的眼睛:緊閉不睜。
他還不死心:“耍木偶人是犯了事,但那是老早以前了。難道你就不會寬恕、不會忘記?”
“就不!”她一骨碌離開了他,滾出溫暖的工作服,又掉進冰冷的水中。
路易稍一遲疑,也滑人潭裡。
冰冷,吃驚……他浮出水面……泰莉又坐到瀑布下的老地方去了。
不過,這次她竟衝他含笑致意——她的心情怎麼能轉化這樣快呢?
他游過去。
“告訴男人閉嘴——你這一招可真棒!”他自我解嘲。
她不可能聽到他說什麼,他自個兒都聽不清。泰莉回眸一笑,悄無聲息地向他伸出手臂。
“全都是愚蠢的扯淡!”他慨然嘆道。
潭中水很冷,很冷。泰莉是唯一的溫存。他們雙膝跪下,倚在淺水中粗糙不平的岩石上,緊緊擁抱在一起。
愛是寒與暖相融合的東西;雲雨當中也能得到慰藉。雖說問題仍然解決不了,但這樣起碼使人暫時忘卻那些煩人的苦惱。
兩人攜手往回走,雖說裹著羽絨服,但仍抵不住寒氣,瑟瑟發抖。路易一直默不作聲。事情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泰莉竟然從未學會拒絕,根本吐不出半個“不”字,更別提拒人千里了。其他女人慣耍的嗔斥、幽默、撒嬌,甚至惡毒,統統與她無緣。泰莉還沒受到過真正的傷害,即使遭遇過,但那僅有的幾次也不足以使她學會這一切,
路易可以把她唬住,哪怕到了最終審判日。她呢,也不知道怎樣對付他。不過,她卻可以因此而記恨他一輩子。想來想去,他還是不說為好。
說實在的,他不想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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