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第3/4 頁)
線人——二鏢子,每次都是從他的手中拿貨。誰研製,在哪裡生產,牙口縫兒未欠。需要你知道的必然告訴你,不需要你知道的你不能問,這是團伙的規矩。憑他朱大賴子的靈敏的嗅覺,還是聽見轆轤把子響,至於井眼兒在哪裡他不十分清楚。
“誰弄的藥?”三孩子曾經問過他。
他們倆的生死交情,決定了他對他無事可瞞,但在這件事情便有了例外。老哥吩咐過:對什麼人都不能講,自己的爹也不能講。因此,三孩子幾次幫朱大賴子賣藥,好處是得了,細情——藥的研製與生產的秘密——的確不知道,儘管他想知道。
朱大賴子說:“你必須親眼見到錢,然後通知我。”
拿到太平洋卡的皮學權此時正進入設在大連灣五樓一秘室的監視視屏上,侏儒深陷豐腴肉褶裡的那雙小眼睛,盯著他們倆。畫面是這樣的——
皮學權將一張磁卡遞給祝鐵山。
祝鐵山看後說些什麼。
大概是皮學權走近某處的竊聽裝置,侏儒便聽到了說話聲:
“祝總,我們的錢十萬元一分不少的匯來了,可他們的貨我們還沒看見影兒,不會是套絡我們?”
“道理不會。”
“祝總,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兩人從床上移坐到椅子上,交談的聲音聽不清。透過畫面侏儒懸揣到他們兩人仍然繼續錢與藥的話題。
三四分鐘後,朱大賴子接到侏儒關於所見所聞的彙報後,他叮囑侏儒:“從現在起,你一分一秒都別離開監視器,晝夜盯著他們,隨時向我報告情況。”
二
椰島啤酒屋店面比穆楠生想像的還要小,招牌做得也不搶眼球。
“你終歸為省錢。”見了面,穆楠生便不客氣地說。
聽慣責怪話的孫威不在乎地笑笑,眼睛沒離開鬱鼕鼕。
“他總是欺負你。”她為孫威鳴不平了。
“從入小學起他就欺壓我,幾十年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飽受鐵蹄蹂躪。”孫威像小常寶見到解放軍控訴土匪罪狀似的,幾乎是字字血,聲聲淚啦。
“我成了罪大惡極的土匪座三雕。”穆楠生這樣說濃厚了某種氣氛。
在孫威的引導下,穿過大廳,又越過櫥房,進了一間像臥室的房間,雖然擺放了餐桌,靠牆那張單人床讓人想到這裡不是餐間。
第十七章 敘述罪惡(3)
“我妹妹的閨房。”孫威見他們倆愣愣地站著,說:“坐,坐呀!”
“妹妹?”周圍散發著某種香水的濃烈氣味,令鬱鼕鼕突然收斂笑容,她見床頭放著大布娃娃,猜想被孫威稱為妹妹的人年齡不會太大。一個腰纏萬貫的企業老總,與妙齡女子聯想在一起,是怎樣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喔,是我親妹妹。”孫威一眼看出鬱鼕鼕的誤解,轉向穆楠生,“是小璇。”
小璇是孫威的妹妹,且惟一的妹妹。童年的孫璇,像一隻百靈鳥,從早到晚的歌唱,時常在他們倆身旁盤旋。她為拿一個青年業餘歌手比賽,竟和一白髮蒼蒼的評委上床。拿獎後她與那個評委去了南方。穆楠生再也沒見過她,從沒提起過她。
“他死啦,小璇帶著個女兒回來。”孫威臉上顯出了苦楚的神情。從百葉窗透進的條狀的光線,頓時把痛苦表情割得支離破碎,他沉重地說,“天真,總要付出代價的。”
一個女服務員開始往上端菜,顯然是先安排好的。啤酒屋的菜有自己的特色,以涼拌為主。黃瓜絲金針蘑,糖醋心裡美,芥茉鴨掌……還有一盤炸幹苣蕒菜。
“這是什麼東西?”鬱鼕鼕不認得這道菜。
“苣蕒菜。”孫威看穆楠生一眼,將一碗炸熟的醬往他的面前推了推,說:“小璇聽說你來,特地打發人到農貿市場買來的,她說你愛吃苣蕒菜蘸醬,呶,肉皮辣椒醬。”
“苣蕒菜。”穆楠生心裡頭啊,此時正是苣蕒菜鮮嫩的季節,田野長滿水靈靈的苣蕒菜,偶然可見早熟的一兩棵,綻開著黃色小花。孫璇便是一棵早熟的苣蕒菜。
“楠生哥,我嫁給你吧。”還是中學生的孫璇大膽地說。
“傻丫頭。”穆楠生的手指戳下她光滑的額頭,嚴肅道:“孫璇這話可不是隨便說的呵。”
“小璇因你哭得好傷心。”後來孫威告訴他。
“她真是個小傻瓜!”穆楠生說,彷彿天下的苦澀全灌注到他的心田裡,他是倒不出來,也不想倒了,世間的事情就是這般說不清道不明。人的心裡珍藏一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