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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姐和譚韶芬的關係怎樣?”
“很好,姐姐就是譚姨一手從江口調來的,並安排她做自己的秘書。”衛光男說到姐姐的緣故,臉色回暖一些,他說:“姐姐說她正和譚姨商量,今年春節後安排我到市運輸管理處去上班。唉,她們都不在了。”
鬱鼕鼕問他知道多少譚韶芬市長的家裡情況。
衛光男語出讓兩位刑警有點驚詫。他說:“我從來未見過譚姨。”他後悔某件事的情緒不穩定,障礙了他的表達。他用左手旋掉一種植物皮似的擰殘缺不全的右手拇指,許久才說,“因為我賭博。”
可以理解,一個不爭氣的弟弟,怎好領到市長面前。如此說來,衛光男不瞭解譚家的情況,也就提供不出譚韶芬被暗殺的有價值的線索。
當中午的陽光照射進來,衛光男呆呆地望著幾淨明亮的窗戶,正有一隻硬殼類的昆蟲自由自在地爬行。他一定聯想到了自己犯下的罪行。問:“開車撞死人,我有沒有死罪?”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鬱鼕鼕同小高交換一下眼色,誰能回答這樣的問題呢?
“衛光男你主動交代開車撞了於慶德,屬於自首行為……”鬱鼕鼕這樣說是講明道理,也算是安慰。她說:“關於這場車禍製造過程,你還要講清楚些。”
“我全告訴你們。”衛光男說。
……
看看,這一天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晨曦細雨般地浸潤著清泉山莊,九號別墅裡大旗從二樓樓梯上爬起來,身體軟綿綿像被人抽出筋骨,努力掙扎幾次,扶牆慢慢地站起來,頭暈目眩的。他吃驚自己穿著睡衣,昨夜的最後一個細節浮現在眼前:半開啟身體的小町花朵似地綻放在沙發上,等自己到二樓看眼張冰冰回來。大概走到這兒就躺倒了,再也沒起來。
第二十章 死者對生者述說(4)
“不好,張冰冰。”大旗想到自己的使命,心裡一激凌。飛來一股神奇的力量,一下子使他補足了鈣似的,四肢堅硬起來,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向張冰冰的房間,空蕩蕩的,沒了人影。他轉身衝向小町的住處,同樣沒人。
天吶!大旗遇熱蠟似的軟癱下去。
闖下大禍啦。老哥有特別交代:倘若張冰冰出現什麼閃失,你大旗身上可就要缺點什麼。
挖腳心,斷手指,挑斷大筋……大旗周身被汗水淹個響透,他緊緊地閉上眼睛。
“逃跑。”大旗忽生這種念頭。張冰冰給逃走的失職非同小可,受到懲處是必然的,與其說眼睜睜地受到酷刑成為廢人,不如趁此他們還不知道的機會逃離。
大旗穿戴整齊,走出別墅的樓門,邁向臺階的腳再也抬不起來。一個人影山般地擋在面前,他這一生恐難逾越過去了。
“大旗,到哪裡去呀?”二鏢子手斜伸入懷裡。
大旗羊羔見到狼似的憟憟恐懼,他再也說不出連成句的話。“我、我,出,不!到……”
“古太太好吧,我們進屋看看去。”二鏢子說。
大山向前推進,大旗只有向後退,他鳥卵一般怎阻擋住大山的壓來。粉身碎骨、成為齏粉是必然的結局。求生的慾望使他想借助人類的同情心,他撲嗵跪下。哀求道:“鏢哥,看在我們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放過我吧。”
“怎麼放?”二鏢子問。
“讓我逃走……”
“你做夢。”二鏢子的頭稍稍朝後擺動一下,意思是說,你看那是誰。
大旗的目光眺向大門口,黑色的大轎車頓時脹滿他的眼眶,後座的車窗玻璃搖下一道窄縫,一股藍色煙霧嫋嫋飄出。他小鬼見到閻王爺一般,已不抱得到饒恕的幻想。胸腔裡鴿子似的咕嚕出兩個字:“老哥。”
“站起來!”二鏢子喝道,他從骨子裡看不起貪生怕死的窩囊之輩。接著狠罵一句:“趴子!”
趴子,原指被閹的公羊,此話引伸為軟蛋、熊包。受到這話的刺激大旗彈簧似地彈直身子,表情有些慷慨赴死的凜然。他說:“鏢哥,該咋整就咋整,別手軟。”
嘿嘿,二鏢子冷笑。
“鏢哥……”大旗給笑愣了好一陣子。
“在這兒動手是不是高看了你自己?”二鏢子藐視的目光離開了大旗,說:“呆會兒回到車上,聽老哥發落。現在,你跟我到樓上去,說說事情的經過。”
九號別墅昨夜發生的事情,在行駛的車輛上大旗戰戰兢兢地向萬達講了一遍,手下的人跟老哥說話沒誰底氣太足,尤其是闖了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