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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的當兒,還不停端起茶杯,裝模作樣地也呷一口。高寒感覺到,副局長的體內並不需要水分的補充,他端杯子只不過是一種習慣,一種需要,一種姿勢而已。高寒有點厭惡,噁心到了極點,他討厭這種做作的神態,但他仍然謹小慎微地對副局長敘述關於檔案的問題。等副局長接完最後一個電話,立馬站了起來。臨近中午了,聽口氣像是要應付一個飯局。高寒還想說什麼,可副局長已經下了逐客令了。
“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新聞專業,嗯,不錯,要不你把檔案先放在這裡,最好到電視臺或日報社看看。。。。。。先這樣。”
先這樣,這樣到底是個什麼樣,高寒一頭霧水。
高寒張張嘴還想說什麼,副局長已經一溜風出了門。
高寒感覺辦公室很熱,甚至比太陽老人魔掌覆蓋下的毛烏素沙漠還熱。他感到胸口發悶,像壓了一塊巨石,有點窒息。高寒伸出手想去端局長的杯子,他想喝水。可他始終沒有伸出手來。下意識告訴他,那不是他自己的東西,他甚至覺得,他曾經熟悉的這座城市此刻正瞪大了陌生的眼睛看著他。
譚副局長出去了,他呆呆地站在那裡,面對著副局長剛剛坐過的椅子,頭腦一片空白。
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過來,悄悄地拿起檔案,然後像寶貝樣放在櫃子裡。高寒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有點害怕,怕他十幾年的寒窗和滿腔的熱情都永遠鎖在保險櫃裡,永遠難見天日了。
大姐鎖好了櫃子,回頭把派遣證遞給他。
“大姐,你看我是正常分配,能不能。。。。。。”高寒不敢叫小姐,曾經的對女人的尊稱如今已經變了味道,怕引起女人們的誤會。再說了,按年齡,他確實該向三十多歲的女人叫大姐。
“王副局長已經不是給你交代過了,說是分配,但各單位用人自主了,你還是自己跑跑。留在外邊多好,好男兒志在四方,何必自討苦吃。”大姐很白淨,圓臉大眼睛,一臉的真誠,說話綿綿的,沒有鋒芒,柔若無骨。高寒覺得,她的話像她的眼睛一樣真誠,一塵不染。
高寒走出人事局的大門,回過頭來看看,大門一邊懸掛著長長的牌子,白底黑字。由於風蝕已經斑駁,木板也有些變形,高寒聯想起他搞社會調查時,在一個原始次生林中偶爾碰到的一具棺材,木板也是如此斑駁。黑色的仿宋字型,工工整整,只是有些發白,如整形美容過的黑人。他不禁感慨,突然萌生了不黑不白不清不楚的感覺。
第一炮就啞了,他有點氣餒。他滿腔的熱忱就是一發沉重的蓄勢待發的炮彈,遺憾的是他空有一枚炮彈,沒有炮架,沒有炮管。但他不能氣餒,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太陽白晃晃地在頭頂掛著,他感覺像草原上迷途的小鹿。他騎著車子無處可去,只能硬著頭皮往電視臺的方向猛蹬。
到了電視臺,門崗告訴他說要他快要下班了,要他下午再來,高寒彎腰點頭說著謝謝。剛剛騎上車子,發覺車把歪歪斜斜的不肯走正道,他感覺輪胎沒氣了。輪胎沒氣了,他也沒有了力氣,可他肚子裡有氣。不但有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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