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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叔叔,你不累,我可累極了!”
婉兒說:“虎叔叔趕車都不累,你又累什麼了?”
“我怎麼不累?我一天都沒合過眼,害怕掉下車去,你說累不累的?”
“誰叫你坐在車頭上貪看風景了?那是活該!”
山鳳笑著:“你們兩個,不是一對貼錯了的門神吧?”
是夜,他們就在樟潼住了下來。其實樟潼已是屬於保寧府劍州管轄的一個縣城,由於這一帶是山地,與成都府犬牙交錯,樟潼有的地方伸入了成都府的綿陽縣,而綿陽縣也有一些地方伸入到樟潼縣的地方,在一條南北走向的驛道上,一時是屬成都府,一時又是屬保寧府,一些外來的人,根本弄不清楚。
從樟潼北上,便是有名的古蜀道。劍州境內,峻山直插雲霄,閣道奇險,尤其是劍州以北,更是無任何道路可通,要在懸崖、峭壁上鑿洞架木鋪板才可以通行,這便是蜀道上有名的棧道。杜甫有一首詩曾這樣形容:“清江下龍門,絕壁無尺土;危途中縈盤,仰望垂線縷。”李白不但寫了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一句,也寫下了這樣的一首詩:“惟天沒有險,劍門天下壯。”要是站在劍門關上眺望,只見北來群峰,俯伏腳下,七十二峰,左右排列,大劍溪縱穿關隘而下,真是氣勢雄偉,是“一夫當關,萬夫莫入”的第一險關。晉人李特入蜀來到劍州,見山勢奇險,棧道懸空而掛,不禁嘆息說:“劉禪有此地而反縛於人,豈非庸才耶?”
劉禪,就是劉備的兒子,叫阿斗,是歷史上一個最無用的皇帝,諸葛亮一死,哪怕有蜀國的天險,也為魏國攻下,大好河山,淪為他人所有!怎不叫人嘆息?怪不得後人將無用之人,往往稱為“阿斗”。
劍州一地,就是如此的險要之地。劍州虎,就是憑著天險,仗著兄長蜀山鷹是東廠的一個頭目,藍魔星君手下的一名可怕殺手,雄踞劍州一地,令知州大人,也成了他手中的一個傀儡,任其擺佈,不敢違抗半分。這個知州大人,其實也是一個無用的阿斗。由劍州虎手下的一個毒秀才,任其師爺,對他指手畫腳。
第二天一早,山鳳、小神女他們又登車趕路了。馬車出了城北二十里的七曲山,婉兒遠遠看見山上一座甚為宏偉的大廟,說:“怎麼山上有這麼一座大廟呵!比一個山村還大,比我看見過的溫泉寺還多宮殿、樓宇。”
滴翠說:“那是‘樟潼宏仁開化文昌帝君’的大廟,聽說它原是一間小廟,叫亞子祠,到了元朝,追封他為宏仁開化文昌帝君子,小小的祠廟,就變成現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宏偉大廟了!”
婉兒又問:“這個亞子是什麼人?比孔夫子還有名嗎?”
“我不知道,恐怕他沒有孔夫子那麼有名氣吧!”
“那幹嗎追封他為什麼文昌帝君的?”
“我更不知道了!我只聽人說亞子姓張,是晉朝時代的人,為晉朝立過大功,封為濟順王,戰死之後,後人便為他立廟;又有人說,他是道家的一個仙人,不時打救世人;還有人說,他是一位民間的大夫,醫術高明,救了不少的百姓,去世之後,人們為他建廟作紀念,張亞子真正是什麼人,我就不知道了!”
山鳳問:“翠丫頭,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鳳姐,去年,你不是打發我到川北走走嗎?我經過這裡,看見這麼一座大廟,便好奇去看看,聽到一些遊人和當地人士是這麼說的,他們有沒有說錯,我就不知道了。”
說著,馬車早已將這座七曲山大廟遠遠拋在車後了!進入了一條林蔭遮日的石板鋪成的山道。果然,山道兩旁盡是一色的古柏樹,密枝濃葉,馬車宛如走進了一條看不見盡頭的綠色長廊中,景色與別的山道不同。滴翠又說:“這是古蜀道上有名的張飛柏,有人稱這一條山道為‘翠雲廊’,景色十分的美。”
婉兒又好奇地問:“什麼?張飛柏?”
滴翠說:“是呀!傳說這些古柏樹,是三國時期蜀國大將張飛種植下來。”
“是桃園結義的莽張飛嗎?”
“就是他了!他鎮守閬中時,就叫手下士兵們種下了這些柏樹,從樟潼去劍州城這一條近二百里的山道上,都種上這些柏樹。不單從樟潼到劍州的一條路,就是從劍州到閬中的一條道路,也種著這些柏樹。人們遠看柏道似翠雲,因而取名為‘翠雲廊’。”
小怪物在車頭答話過來問:“張飛在這裡種這麼多柏樹幹嗎?他是不是嫌士兵閒得沒事幹了?罰他們在這一條山道上種樹?”
車內的人都笑起來,滴翠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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