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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的棕色鬈髮,簡直熱死人了。
誰說她一定得當淑女才行,長及足踝的蓬蓬裙根本是行走的一大障礙,到底是誰無聊地發明這玩意兒,限制女人快步疾走的樂趣。
她早說了不要上岸,到利物浦或是南安普敦不成嗎?非要上禮教嚴謹的倫敦自討苦吃,就因為有商人放出訊息,想高價收購上個月掠奪的貨物。
要不是負責銷贓的老格林不知吃了什麼鬼東西上吐下瀉,腳軟頭重地起不了身,她也用不著離開她心愛的月牙灣。
看似貧瘠的月光島其實天然資源頗豐,除卻外園的寸草不生,渾然成焦地外,一入灣內另有一番新氣象。
不僅綠草如茵,還有個垂柳的小湖供島民飲水,湖中魚蝦肥美量多,即使三個月不出島也不致餓死,湖畔西側還有先人種植的桃李果樹,四季常熟不分時令。
而島的四周之所以貧乏是人為所致。她的曾曾曾祖母原是下嫁大將軍的明朝公主,可惜滿人來犯被迫流離顛沛遠渡重洋,離開已遭異族佔領的故上另尋棲身之所。
物換星栘,改朝換代,來這兒第一代的祖先生怕滿人趕盡殺絕,因此在覓得一處桃花源地時,痛下決心以絕後患,在島的四周灑下蛇蟻難存的劇毒。
沒想到兩百年來毒性腐蝕了土地,連帶著無法種植任何蔬果,形成意想不到的天然屏障,成功的隱身其內不讓外人發覺。
飼養海蛇多一層防護是她祖父的意思,因為那時沙家後裔已不願躲躲藏藏的過困苦日子,於是開始修船打劫路經月光島的商船。
於是乎,掠奪的行徑便成為全島賴以維生的生計,三代以來名聲越來越響亮,大明子孫的劫掠行列也逐漸加入不同種族的人民。
有來自黑暗大陸的黑大個,新美洲的紅番,落難的法國軍人,戰敗的東洋人,以及義大利人和暹邏人……
在耳濡目染的情況下,她能琅琅上口十數種語言,英人語言便是其中一種。
如今月光島是種族雜處,不分哪一國家的人民,漢語和英語是主要的兩種溝通語言,主要原因是她的祖母原就是道地的英國淑女,只不過在一次搶掠中被祖父搶回島上,成為他眾多女人之一。
而她唯一的遺憾是沒教好唯一的孫女,任由她繼承長上的無本行業,肆無忌憚地像個男孩子打劫商船。
“走慢點,沒有女孩子會撩高裙襬大刺刺的定著,真是太不文雅了。”
一身僕從打扮的密爾頓不時拉拉領結,不習慣脖子多了個束縛。
“你要她學會文雅,不如叫烏龜學會跳舞,說不定還有成功的一天。”同樣穿上西裝的卡謬打趣的道。
一行四人很難不引人注目,除了吟唱詩人密爾頓和卡謬稍微有個人樣,我行我素的阿賽亞依然不改其色地穿上紅番傳統服飾,臉上還畫上兩道炭青。
走在其中的沙琳娜美則美矣,可是怪異的舉止仍與港口來來往往的仕女有著極大的差別,更別提她肩上停著一隻直打盹的貓頭鷹。
他們原本打算由港口搭乘馬車前往倫敦市區,可惜他們的怪模樣令人望之生怯,一般正經的馬車伕可不敢停下馬車招攬,生怕遭印地安人割了頭皮。
“大黑,說話留心點,咱們迷人的小姐正在瞪你。”美麗的倫敦呀!文化的蒼萃之地。密爾頓在心中讚歎。
卡謬憨直的一笑,不時碰碰滑稽的船帽。“我是實話實說。”
“實話有時會傷人呀!你瞧那白浪裡的銀魨多溫馴,可渾身是毒刺。”密爾頓不忘吟句詩以自娛。
“銀鰱的肉很好吃……”哎呀!誰在大馬路上擺石頭……
呃!原來是小姐的腳絆了他一下。
沙琳娜氣怒的斜瞪他倆一眼,“你們兩個繼續說廢話好了,信不信我把你們兩個丟下,自個回船上去。”當她耳朵塞了棉花不成。
“信,信,我們閉嘴。”
“小姐,你可別真丟下我,我會餓死在倫敦街頭。”
兩人立即面露緊張,擔心她言出必行,他們曾親眼目睹她毫不念舊情地將一名不聽話的手下推下船喂鯊魚,事後不曾愧疚過。
所以他們的害怕是其來有自,密爾頓做了個嘴巴上鎖的動作表示他不多話了。
而傻呼呼卻忠心不二的卡謬只煩惱沒人餵飽他的肚子,緊跟其後寸步不離,怕成為被丟下的那一人。
“早安份點不就得了,你們就是欠人管教、沒規矩。”該死的長裙,真想一刀剪了它。
不屑的鼻音突地一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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