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各有志,勉強不得。前程如何,要看他的造化。”
。 想看書來
清秋淚(18)
長生明白他內心的不堅定,自己對易容術始終沒有紫顏那般熱愛。只是今趟卓伊勒的眼淚,不知怎地,令他感到易容術親切的一面。他兀自低了頭想,也許很快有一日,能夠灑脫地正視它,當卓伊勒學成歸來時,他也能自信地展示嫻熟的技藝,不負紫顏的期待。
眼看斜陽欲傾,長生不想耽誤卓伊勒趕路投宿,取了銀兩塞在他懷裡。卓伊勒不肯收,被長生好說歹說應了,又說了兩句體己話,騎上馬沒入叢林。真要走了,卓伊勒拿得起放得下,竟沒有回頭。那抹銀紅的亮色越來越遠,長生的眼神也黯淡下去。
紫顏叫長生,“回去吧,側側一個人等我們呢。不知道螢火給她買的東西,合她的意麼?”
兩人騎馬回方河集。行近獅子門,紫顏著手換過面容,讓長生單獨先行。長生看了,也不去問他,將馬在外市賣了,獨自走回七香旅舍。那兩個軍士連同其他人依然仔細盤查過往人等,紫顏安全過關後,牽馬行到千戶府前。
當初那人已不在了,這裡只是他生長的國度。紫顏想,重來方河集,自己想尋找的寶物,其實只是舊日的一點回憶。至於那人的後代,雖然好奇與惦念,如果見了,又是一場牽掛,不如就此斬斷前緣。姽嫿若知道,也許會怪他太過絕情,連玉雕也不曾留下紀念。如此,才是他想要的真正告別。
長生在旅舍門口候著紫顏,兩人一起回屋。側側見他們終於回來,笑盈盈鋪開一襲華美的裙子,輕紗透麗,絲線奪目,下襬招展,帛帶張揚。她瞥了兩人一眼,見他們毫無反應,奇道:“長生要買的丫頭呢?我給她繡了朱弦金線裙做見面禮。還有,你叫螢火抱回來這十幾樣首飾繡品,定是列了單子叫他去買的,不曾親自去挑,是麼?”紫顏沒有接話,問長生道:“卓伊勒若是女娃,你會這麼熱心麼?”側側道:“打住!莫非長生花百金想贖的,是個男孩子?呀,可惜。當然贖女娃好,你再去集市上挑挑,定有中意的。有你們三個爺們還不夠麻煩麼。”長生紅臉道:“我才不要他是女的,我要找個能一起喝酒打架的朋友。”側側嘖嘖搖頭,“你和少爺喝酒,和螢火打架便是,唉,我以為你長大了,竟還是不懂。”又瞥著紫顏道,“喂,這就是你這個少爺的不是了。”
紫顏微笑,“說到螢火,他人呢?”
“在隔壁屋裡守著一個叫左格爾的,那人暈著呢。”
紫顏起身,長生和側側跟了去看,螢火見他們來了,捏了幾處穴道,左格爾悠悠醒轉。紫顏早有一番說辭,將卓伊勒綁架他出集子,又將他丟在風波嶺下,被螢火所救云云仔細說了。失去了金飯碗,左格爾大為懊惱,紫顏道:“是我失職,當時若能阻止他離去便好,左先生的損失,我願出重金彌補。”
左格爾想了想,道:“我只為求財,跑了卓伊勒固然可惜,紫先生如能捎我一程,結伴同遊幾個富庶城邦,叫我有財可發、有貨買賣,大可不必賠我銀兩。我雖然無用,多年跑北荒諸國,做嚮導綽綽有餘,不知紫先生方便與否?快則一月,慢則半年,我就會離開,絕不拖累諸位的行程。”
紫顏看著側側,徵詢她的意思,側側想了想道:“左先生擅長的生意是什麼?”
“寶物鑑定。尤其對各國的珠寶首飾,頗有心得。”
“好,我答應了。紫顏,我們的馬車應該能坐得下,若是嫌小,到外市換個再寬些的就是了。”
於是次日一行人出發時,新馬車廂體寬敞,抹金鑲銅,四馬各備金銀鞍韉一副,形制華麗。左格爾慷慨地給四人送了厚禮,又自請駕馬一日,螢火和長生便覺此人不是那般討厭。
車出方河集,與風波嶺背道而馳,長生挑開車窗的簾子,回望那個秋意朦朧的山岡。漸行漸遠,腕上深藏的碎石串卻始終溫熱。
就像明年春天,這裡又會是一嶺蔥蘢青翠吧。
銷香脂(1)
遷徙的大雁排成“人”字飛翔在高高的天際,在馬車勻速的晃動中,長生遙望一成不變的山水雲天,幻想能背展雙翼,逃脫這苦悶的行旅。
自從告別了卓伊勒,紫顏一行在群山間耗費了二十餘日,在盤旋紆錯的險山惡水中兜轉,時常行進到車馬止步之地,不得不繞路重來。幸好紫顏過目不忘,左格爾又擅長辨識地形,兩人協力之下,幾次有驚無險,平安地馳行在山路上。
在外奔波跋涉了大半年,眼看秋葉暗紅,林木披霜,長生不由思念起遠在京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