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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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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峰迴

超市裡的資源很豐富，雖然看得出曾經被大肆的搜刮過。

不過那一排排聳立的貨架上依然擺滿了不少的貨物。

經過幾個小時有意無意的觀察她已經大概明白了這群人的結構模式。

他們會在通上二樓的樓梯口安排一個人瞭望，換班時間大概為兩小時一班。

至於瞭望什麼？大致也就是戒備喪屍或者新來的人。

如果有喪屍上樓，碼在門口的屍體堆會極大的吸引住喪屍的注意力。

這時候提前得到警報的眾人就可以將喪屍除去。

如果是活人……

刑妍笑了笑，威懾，拉攏，排除異己，整隊，操控……

大概也就是這樣一套戲碼吧。

如果遇到不合作且戰鬥力普通的人，她的視線轉移到那堆在黑暗中朦朧隆起的屍堆上……估計，就會變那裡面的一員吧……

如果發現自己的實力沒有辦法吞噬對方，就會選擇默默觀察伺機而動。

就像現在這樣。

刑妍抬頭看著那張普通的臉，幾個身材姣好的女人正有意無意的湊到他身邊，一張張年輕的臉上掛著嬌媚的笑。

她並不想管閒事，也不想惹事。

她只想能夠安安靜靜的休息一夜給明天可能發生的巨大危險增加勝利的砝碼。

她身邊的幾人似乎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們寧肯幹嚼著手中難以下嚥的壓縮餅乾也沒去動那些近在咫尺的食物。

刑妍看了看手裡還剩半截的壓縮餅乾，閉上眼靠在了身後的牆上。

像這個中年男人這樣又能力在自己身邊聚集一小撮勢力的人，她見過太多太多。

在弱肉強食的末世裡，道德底線在生存這個致命的前提下顯得尤為不堪一擊，吸收與被吸收，吞併於被吞併，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似乎都在追求同一個目標——努力的爬到食物鏈的最頂端，然後活下去。

所以她雖然厭惡對方的做法，卻不會橫加阻攔，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剝開外表那層漂亮醜惡的皮，都是一樣**裸的核心，誰沒比誰高尚多少，在她手中死過的活人也不知凡幾，所以，只要不來招惹她，刑妍大部分時間還是選擇冷眼的看著。

“你，似乎有點不對勁。”蘭斯淡淡的問道。

刑妍眼皮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不過並沒有睜開。

“我以為你又消失了。”

他沉默了一下：“因為你開啟了第一扇星門的原因，桎梏我的力量有了些鬆動，我要抓緊時間將這個縫隙擴大。”

刑妍有些意外，蘭斯似乎很少說自己的事，就算是談到涉及自己的事時也總會有些遮遮掩掩，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這麼坦誠的說了這些話。

刑妍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在的地方是什麼樣子？”

這一次蘭斯沉默了許久，久到刑妍以為他又消失遁走了。

“這裡……很廣闊……可以看到很多的誕生和消亡，也可以看到很多毀滅和重生。”他笑了笑，聲音沉靜溫和：“這裡沒有你現在所經歷的這些跌宕起伏，但是卻也充滿了危險，因為亙古不變的永恆本身就是個難以預料的危機。”

刑妍並沒有太聽懂他的話，她只聽出他的語氣緩和安定，似乎在講一個久遠的故事。

刑妍笑了笑：“那樣神奇的地方啊，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看看。”

這一次蘭斯沒有在回答她。

過了很久，久到刑妍以為自己快要睡去。

身邊值班的墨辰悄無聲息的坐著，一動不動沉浸在黑暗中的姿勢，厚重的頭髮下偶爾可以發現兩點一閃而過的金光。

“你喜歡這個世界麼？”蘭斯突然發出的聲音讓她猛地驚醒。

刑妍聽了他的話彷彿是聽到了一個極為好笑的笑話，笑得差點喘不過氣：“喜歡？這裡麼？”

“你看著我被心愛的人背叛，看著我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看著這個漸漸腐爛崩潰的世界，到處的陰謀算計迫害，你居然問我喜不喜歡這裡？”

說完刑妍猛地睜開眼睛，此時她的頭頂突然傳來轟隆隆的響聲，那就是直升機攪動螺旋槳發出的巨大聲響。

周圍所有人都驚動了，特別是對面的那堆人，他們先是驚恐，之後是疑惑。

直到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微弱的聲音：“是不是有人來接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