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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樣的能量更加精純更加安全無害。”徐東似乎並沒有想要賣關子：“從喪屍大腦中取出的晶核中雜質大，吸收慢，是所有能量中質量最差最原始的，至於那種天外來的隕石則因為其蘊含的能量太過龐大，起伏太大而被他們認定為極不安全的能量種類，用作實驗可以，但是實用，不行！”

“你口中的那個他們，也就是南嶼基地那些人吧，他們需要這種純粹的能量到底是做什麼呢？”刑妍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

徐東嗤笑一聲：“為了製造怪物啊，為製造比我更成功，比1號更聽話的怪物，強大完美，能力頂級，沒有一絲雜質。”

刑妍眨了眨眼睛，他口中的一號應該就是那個生化人吧。

不過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有這麼多意外的收貨，南嶼基地的資料，除了他應該不會有任何人清楚了吧。

當然，那個飄忽不定，目的至今不明的墨辰不算。

徐東看著她：“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個真正的聰明人，你知道該怎麼選擇對自己最有力的選項吧。”

刑妍笑著看他：“徐先生，你還沒來得及聽我說你第二件沒有聽明白的事，你可以發出邀請，我也可以拒絕。”

徐東在石室中漫步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是我沒有明白你的意思，還是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在這間冰室中的能量是最精純的能量，你只要在這裡呆上一個月，以你的資質可以輕鬆升上三級，三級的異能者在這個時期的作用，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反之，如果你拒絕了我的提議，就意味著，你在三天之後就要被送往南嶼，然後任由人解剖分割，切片研究。”

“邢小姐，你不會不知道怎麼選吧。你只要能把我給你的東西順利移交，就連你自己的存活機率也會大大的提高。”

邢妍笑笑：“我想問你，南嶼基地裡像你和那隻生化人一樣能力的人多嗎？”

徐東譏諷的笑笑：“他是極品，我是殘次品，剩下的不過是些試驗品，沒了……他們也只能造出山寨的假貨。”

“可是就算是山寨的假貨，能力也不止強我幾倍吧，所以就算是我靠著這樣的方法升到三級了又能怎麼樣？會有什麼區別嗎？”

徐東冷冷的接道：“所以你是想拒絕我的提議了？”

邢妍走到樓梯的入口處：“在這個武力可以說明一切的時代，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出改變，但我至少可以拒絕，拒絕我不想做的事。”

“即使這個拒絕會讓你死？”

“即使這個拒絕會讓我死，我也以為你是瞭解我的，畢竟——我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還有，就像你，明明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身體，但心至少還是原來的那顆心。否則你也不會把你的父親和周瀟繼續留在你的身邊。”

徐東周身突然漲起的煞意幾乎將邢妍的身體射穿：“你以為自己很瞭解我？”

邢妍沒有任何遲疑的拾級而上：“錯，我只是瞭解我自己而已。”

她推開了那方蓋住地下通道的地板，從這個隱蔽的角落中走出，獨樓的大廳依然是空蕩蕩的，裝修奢華的就像那些自己父親打出廣告時用來蠱惑買家的樣板間。

周圍的溫度提升了不止二十度，但她依然覺得很冷。

在這棟她感知不到任何異能波動的房子中，在她的腳下躺著數百個無辜的正在逝去生命的人，在她的頭頂，不知有幾雙未知的眼睛正在窺視著她。

最諷刺的是，就在剛剛她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瞭解自己，無本萬利的買賣，即可以拖延時間增加變數，又能在最快的捷徑中增長自己的能力，為什麼就拒絕了呢？

死人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死十個百個跟千個萬個其實都沒什麼分別。

不過是一次廢物利用，怎麼就拒絕了呢？

其實她知道，就在她站在那個被冰封了的女孩面前的時候，眼前突然晃現出了另外的一張臉，那張濃妝豔抹卻難掩眸底清澈的臉。

她是知道的吧，知道這個看起來欣欣向榮的樂園中最殘忍骯髒的內幕，所以她才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因為想要救自己而深陷其中，所以她才會警告自己儘快離開這裡。

邢妍看著那個乾淨的靈魂以最骯髒不堪的死法，死在了自己的眼前，卻什麼也不能做。

如果，她接受了徐東的提議，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她將踩在苗苗的靈魂上為自己增加哪怕千分之一的生存機率？

她輕笑兩聲，果然都是笨蛋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