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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感情這麼好,也會煩嗎?”
梅子一本正經地告訴我說:“距離產生美知道嗎?小別勝新婚!時不時地要創造點兒距離感。”她說著還比畫了下兩手間的距離。
我呵呵笑了,也一本正經對她說:“明白,兩隻手天天合在一起,就做不了別的事情了。你想和我出去豔遇一把?”
梅子賊賊地笑了,“不是我去豔遇一把,我這不是想陪著你去豔遇嗎?”
我嘆了口氣,“別豔遇了,我現在只想好好複習,準備考研。我覺得我不是在交桃花運,是要度劫,桃花劫。”
以相親先後排個順序,夏長寧是個只顧自己感受的流氓,何古是讓人哭笑不得的憨包,丁越卻是永遠揮之不去的痛。我是真的對丁越投入了感情的,回想剛開始認識的雀躍和每一次赴約時忐忑的心情都是一種幸福。
他的聲音清清朗朗在耳邊迴響,“福生,我是真心的。”
“福生,你不相信我會喜歡上你嗎?”
“會的,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福生……”
他喊我名字的時候,我覺得“福生”兩個字像是他舌尖綻開的一朵花,美麗溫暖。
可就是這樣一個讓我陷入溫柔之中的帥氣男人,卻莫名其妙地和我分手,然後永遠地消失。
他是我要邁過去的一道坎兒。我跨過去,再回望,那就是遙遠的泛黃的老照片,而不是心底裡的一道傷。我能感慨,能回憶,卻不能再去痛。
茶園在清明前後會有很多遊客。
我們這裡的茶是全國有名的。山海拔一千五百多米,日照充足,雨量也充足。山上四季常青,十次有九次去會遇到輕雨飄過。半山之上雨霧繚繞成帶。陽光才過,霧便齊聚,隨風而來,因風而走,山顯得格外靈秀。
來自四面八方的遊客遊山玩水,爾後便會去茶園選茶買茶。我和梅子是本地人,不知去山上玩過多少次了。梅子說週末去茶園,就是自己去採茶。採下的明前茶芽頭在茶園師傅的指導下,在茶園提供給遊客的炒鍋裡炒熟,自己動手炒的茶很有成就感。另外還能在茶樹下采摘新鮮的蕨菜,所以每次去都很開心。
週六我們到茶園後領了竹簍就進園了。
正好遇到茶園裡的採茶姑娘在唱山歌。我和梅子一下子被感染了,嘻嘻哈哈地採茶找蕨菜。
心情像撥開雲霧露頭的太陽,明朗極了。
“梅子,我今年一定要考上!”我大聲對梅子說。
“好啊,考上吧,你考到浙大最好。”
“為什麼?”
“我和梅山要是結婚肯定去江南蜜月旅遊,你是地主你請客!”
我嗔怒,拎起竹簍去打她。
陽光乍現的山上,我們兩人在梯田式的茶園追趕奔跑,我想任何人見了都會微笑。這是一幅很青春很動感的畫面。
我們跑到炒茶處炒茶的時候,旁邊也有一位中年人正在炒鍋裡翻炒茶葉。他望著我倆笑,“你們是本地人?”
梅子點頭,她快活地說:“是啊。你也是?”
那個中年人熟練地翻炒著茶葉,見我和梅子玩耍似的炒就忍不住指點我倆,一來二往就熟了。
他叫徐成亮,本人在市裡開了間茶莊,經營茶葉。炒完茶,他還給了我們名片,讓我們沒事去他那裡看看。
也巧,他開的茶莊離我學校不遠。有天下班,我走路回家就看到了徐成亮開的遊心齋茶莊。門口放了口大石缸,石缸上一座假山滴水如珠,旁邊的池子裡咕嚕冒著水泡,有幾尾魚遊過。拳頭大的瓷碗中種著一株綠色植物,隨意擱在假山邊上,映得青石缸上的苔蘚分外青綠。
目光往玻璃門內望去。只隔一步,茶莊的古樸裝修,茶餅散發的清香就隔開了塵世。如果生活中也能有一處地方,邁出一步就能得到安寧祥和該有多好。
我下意識地推開了玻璃門。
徐成亮穿了身中式服裝,拿了本書坐在一張古樸的八仙桌旁看。抬頭看到我,他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喲,是你啊,採茶的福生。呵呵!”
我臉一紅。那天說起我的名字時,他便說:“喲,這名字好啊,福生福生,一生有福。”
“路過,順便進來看看。”我答了他一句。
徐成亮招呼我:“過來坐,我泡茶給你喝。”
我老老實實地坐在木桌旁看他泡茶。
他手很瘦,骨節突出,手腕上戴了串木珠,黑褐色。倒茶的時候手很穩,紅褐色的茶湯